“你还记得那本账册上有一笔是隆正二十七年间关于江南八闽三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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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闽三城?是洪灾那次?”竹沥回想着账册的内容说道。
“没错”江维钧眼神看向南边,那是江南的方向,“那次洪灾虽严重,但本不至于死那么多人的,于是太子殿下便自请不惊动任何人微服前去查探。”
隆正二十七年间,江南八闽三城:彭城、邺城、平城突发洪灾,良田千亩毁于一旦,八闽三城的太守①上奏请求朝廷支援。
可银子一笔笔支下去,情况却丝毫没有好转,饿死的人层出不穷,人死的一多来不及处理,就引发了疫病。
太子凤衍暗中发现,赈灾银是层层下发了到了各城手里,等到开仓放粮,赈灾粥却清可见底,每碗里面目测不超过十粒米。
凤衍震怒之余,暗审三城城主,发现他们虽曾起了贪墨之心,但赈灾银到他们手上已经被削减到所剩无几。
便又悄然到了八闽太守府,发现这位太守大人在三城百姓饿殍遍野之时,居然还在左拥右抱,美女美食美酒样样不缺。
凤衍知道太守一人没那么大的狗胆,他上面一定还有人,但现在显然不是查源头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救人,不能再死人了。
凤衍即刻回京禀明隆正帝,罢免八闽太守,重新派人前往赈灾,另在各郡推行实名制,即领赈灾银、吃赈灾粮都由衙门做好记录,以免你吃了他的,他又吃了旁人的,总有人因弱小或种种原因抢不过别人。
眼看再有两月就要入冬了,凤衍本意其实是难民人人有粥可食,有衣可穿,有屋可避风雨,八闽能早日恢复往年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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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事事透明的政令,却严重阻碍了贪官污吏的发财路,也让他们的靠山坐立难安,夜夜忐忑无法入眠。
“太子殿下回京后,其实一直很忙,只来得及查到户部②一个主事员外郎③,便暂且先去忙如何落实灾民的实名情况的事。”江维钧回忆着他最得意的学生,最优秀的国之储君,嘴角微微上扬。
“这一忙就到了隆正二十八年冬天,先帝没有丝毫征兆的忽然就病了,殿下只能暂且放下对实名之事的进一步设想。一边要处理国事一边要操心先帝的病情,太子妃......”他顿了顿,神色压抑着痛苦,“太子妃还大着肚子。”
江维钧微微喘了口气,继续道:“那段时间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累,所以当禁军突然闯进东宫说殿下谋逆,奉陛下之命要拿下殿下之时,他甚至没搞清楚状况。”
凤衍为什么突然被指控?为什么皇上重病未愈却没有当面质问?为什么所有命令都由庆王一手代劳?
“看来那年的事是个导火索。”竹沥语气冰冷。
江维钧点点头:“当年想不通的事看到这本账册便全说得通了,而罗英就是当年那个员外郎,只是当时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来得及查下去。”
竹沥道:“凤原想必以为已经查到了他,所以才急不可耐的策划了这么一出大戏。”
“不只是凤原和罗英,当时的仲京城,百官人人自危,想到太子殿下劳心费力废寝忘食却要背负污名十几年,我真是恨!”江维钧咬牙切齿,为凤衍不值。
“凤原在朝中布下这么一张盘根错节的网,想必是谋划了好些年,只是因为那次灾祸才提前实行。”竹沥思索着,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滔天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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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她相当平静,因为在她眼中,凤原已然是个死人了。
江维钧哑声道:“真正谋逆的人却高居王座身体康健的得意了十五年,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江维钧长叹出声,然后转头看着竹沥:“倾儿,你的身体还好吗?再发作过吗?”
“没什么大事,所幸每次智缘大师赶到的都很及时。”
她打从出生起,身体就从娘胎里携带了毒素,已经折磨了整整她十五年,早已习惯了,只是发作时痛苦一些。
竹沥不能久待,褚诗妍还在等她。
当即告别江维钧去寻褚诗妍了。
到马车上后竹沥立刻吩咐楚月安排人送江维钧出城。
江维钧待在这里她终究是不安的,她没有几个亲人了,江维钧于她而言,比她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在京郊有一个分岔路口,一条通向万国寺,一条则通向京郊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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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沥的马车行到路口时突然缓缓停住了。
竹沥还没有开口问,便突然有人伸手掀开了她的帘子。
竹沥微微一惊,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眼里的一抹错愕却没来得及收回去。
“呀,清和郡主,好巧。”
陆重骑在马上手里攥着车帘,俯身歪头看着车里的竹沥,没有错过她眼里的那一瞬错愕,顿时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