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长衣一向雷厉风行的穿衣动作顿了次。
不适的部位增加了。
他沉默了一下,决定把账留到沈磡聪明了一起算,跟现在的沈磡是没办法的, 动不动『露』出受委屈的狗狗表情,谁受得住。
说起来, 他为什么么容易心软啊!
顾长衣让沈磡呆在家里修身养『性』, 他出门办事。
沈磡要求跟着无果,考虑到自己能会打扰到顾长衣办正经事, 便换了身份偷偷跟着。
顾长衣一出门,见大街巷都议论着今日京城的新题——姚被削了级爵位,现在和顾韦昌平级, 且无法再世袭。
味着姚死后,姚琸和林苓变成了庶,搬出府。
“说姚接到圣旨当即吐血, 现在姚家到处搜罗好『药』给姚吊命。”
“不是,姚一死,全家都是庶了,那不是跟我们一样了!”
“当初世子夫人街头打侯府的媳『妇』多威风, 现在你们谁还见过夫妻出门?”
“我个姑姑的邻居在府当差, 他到了圣旨,好像是因为姚琸养外室,林苓打了沈磡事降罪。”
“沈磡和顾长衣居然么面子,能引得圣上降下天威!以后见沈磡别喊人家傻子了,要是惹怒他那记仇的媳『妇』, 吃不了兜着走!”
顾长衣眨眨眼,是贵妃说的“交代”了。姚做的事太下作,无法之于众, 只能翻旧账降罪。
样反倒效果更好,府都能被削爵,以后想惹顾长衣和沈磡的都悠着点。
顾长衣猜测是昨天圣上心情很好,沈磡做的饭肯定起了很大作用。
他先入乡随俗,去找了一位大师黄历,选定适宜动土迁坟的日子,在三天后,然后在城外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了一块墓地。
李娥的心愿是藏回出生地,但是顾长衣还没找到,他打算在城外给李娥立一座衣冠冢,棺材不下坑,先葬在无涯境。
等他走遍大梁,肯定能找到布郦族的踪影,到时候再下葬。
接着,顾长衣去找顾韦昌要和离书。
当初三日回门,他和沈磡都没回去,如今再次踏入顾家,一想到是最后一次了,顾长衣心里觉得爽快。
罗风英在侯府被顾长衣赶出去,回来摔了好样东西,心里赌咒发誓,要是顾长衣一天被侯府休妻回到顾家,她一定把贱人折磨到死!
不想第二日顾长衣登门了。
罗风英闻立马纠集了五个家丁,要给顾长衣一个下马威。
顾长衣着眼前的架势,好笑道:“你今天还没出门吧?”
罗风英:“与你何干,来人,二姐三朝回门,隔了十天才来,枉费顾家生养之恩,是为大不孝,把她押到祠堂跪着反省!”
个家丁上前,突然被人喝止:“住手!”
“谁敢住手!”罗风英怒极了,面容些扭曲,昨天被赶出侯府的事,她回来甚至不敢和顾韦昌说,幸好昨晚顾韦昌回来时心事重重,也没问她为什么不等他一起。
“我!”顾韦昌满脸怒容,指着罗风英道,“你个心思狭隘的毒『妇』,不容庶女,想让我丢了官职吗!”
上一个欺负顾长衣的,都被贬为庶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官职,必然不能毁在里。
顾长衣现在身份不一样了,顾韦昌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想,后悔当初任由罗风英把事情做得太绝,断送了父女情分。
顾韦昌罗风英的不满到了极点。
罗风英:“顾长衣回来是我们顾家的女儿,我管教庶女什么不?”
“啪!”顾韦昌拍了一下桌子,“再多说一句,我休了你。”
罗风英不置信:“你我夫妻二十载,你说休休?”
顾韦昌心道,李娥死了他都能休,何况活人,他心里不痛快,只能拿发妻出气:“二十年你没给我生个儿子,早该休了。”
一句扎进罗风英心里,她红着眼唾骂一句“顾韦昌活该你没儿子”,跑到后院了。
顾长衣围观了一出恶人吵架,伸出手道:“和离书。”
顾韦昌拿出一封书信,挽回道:“当初罗风英苛待你,爹知道得太晚,刚知道你出嫁了,一直没机会补偿……我最爱的还是你娘,你娘死后,我、我都不敢去你,怕想起你娘。你不知道吧,你的眼睛特别像她……”
一把年纪了假装深情,点反胃。
顾长衣见他想打感情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信件:“呵,最爱我娘?那我问你,你和我娘当初在哪里见面,你还记得吗?你记得你给她的承诺吗?你明明了妻子,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顾韦昌着急道:“当然记得,我是在瀛阳府的玲珑茶馆遇到你娘,当时你娘说她从家里跑出来『迷』路了,我心生怜——”
瀛阳府,玲珑茶馆。
顾长衣记住了,晃了晃手里的和离书,道:“打住,我娘跟你没关系了。”
顾韦昌还想说要不是他把李娥带回来,她早流落街头了,“未娶妻”只是他一个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