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一桩事后悔了。
没等她问清楚是哪一桩事,司年便又消失了很长时间,连带着春平也不见了。
大约是去引蛊了?她也不知道。
但府里只剩下她的日子······实在是太舒服了。
她也算是这府里名义上的女主人,小厮丫头们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与在万蛇谷的独居生活不同,在偌大的宅院里,不用担惊受怕,日日有人伺候,闲时还能去后园鹭湖划船摘莲蓬,别提有多闲适了。
就是那家伙的密室没那么好进了,她试了好几种方法也打不开密室的门,颇有些苦恼。
容妃送来的十八个侍婢有十二个愿意回家,但有六个说是无依无靠,愿留在府里终身伺候,南柯无法,只得先留下她们。
府里原先的人,除了春平,都是些话少的,新来的几个丫头虽是宫里出来的人,但到底是些正值花季的少女,起先还有些拘谨,但见南柯是个随性的,便也大胆起来,也会同她玩闹,陪她说说话什么的,有了她们,南柯倒也不觉得孤单。
府里少有来客,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司年的哥哥承逸来过一次,见司年不在,与她在前厅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但没过几日,这厮又来了。
南柯也懒得说些场面话了,直接了当下了逐客令,“澄王还没有回来,不如殿下先回去,等他回来了,我再派人去殿下府上通传可好?”
承逸不紧不慢地品茶,“本王觉得,与你很投缘,交个朋友可好?”
交朋友?
其实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南柯肯定是要怀疑他居心叵测的,但她对承逸这家伙还是很了解的,他虽风流惯了,但脑袋却是单纯的,也没什么坏心思,照他母妃的话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好啊。”南柯坐下来,喝了口茶,“不过,我是你弟弟澄王的妻子,你我自然也就是一家人,又何来朋友不朋友之谈?”
承逸笑了笑,“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本王交朋友,向来不在意这些名义,皇妃交得,宫人交得,市井里的屠夫也交得,本王看重的,是人,不是身份。”
呵呵······
所以这就是你淫乱后宫,肖想兄弟的理由?
南柯写的时候还是挺喜欢他的,但没想到真人出现在她面前时,确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想不到···殿下还是性情中人。”南柯颇无奈地应和。
“本王看你是个随心随性的人,就不必拘这些俗礼了,唤我承逸就好。”
好什么好。
南柯这才算是看出来了,这可是书里承逸惯用的撩妹台词,想不到这家伙竟把歪心思打到她身上来了。
“承逸”南柯轻轻叫了他一声,“其实吧,我也觉得与你挺投缘的,司年木讷无趣,常常与我话都说不了几句,在这偌大的宅院里,我一个人,实在寂寞,难得还能与你交个朋友······”
承逸很是受用的样子,一双凤眼笑得细长。
“上次万春楼,不知阿柯可曾见到花魁?”
阿柯?
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极尽温柔,却让她汗毛倒竖。
南柯勉强笑笑,“不曾见到。”
“我来为你圆这个心愿可好?”
承逸笑着向她发出了同赴万春楼的邀约,南柯也没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看着前面得意洋洋扇着扇子的承逸,南柯咬紧了后槽牙。
来了个活靶子,正好,试一试苍炎的妖王之力到底厉不厉害。
这次来万春楼,连装都不用装了,还没到门口,老鸨远远看到承逸就两眼放光,像是见到了财神,连带着对与他同行的南柯以及两个小厮也很热情。
将承逸请到了一个颇雅致的上好厢房后,便与随行的两个小厮心照不宣地离开了,厢房里,便只剩下了南柯与承逸两个人。
承逸给她倒了一杯酒,笑道,“老鸨去请花魁了,稍后就到,阿柯你且等一等。”
“真的吗?”南柯含笑看着他,伸手抚上了他倒酒的手,“真的是去请花魁姑娘吗?”
“如果阿柯不想有人打扰的话,也可以不是。”承逸反客为主,直接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手细细摩挲。
“初见时,阿柯青丝如瀑,美貌无双,实在,叫本王朝思暮想。”
得。
打他也不算冤枉了他。
南柯抽回手,站起来走向床边,“真的不会有人来打扰吗?”
“我已经吩咐过了,无论听到什么,不会有人进来,阿柯想做什么,都可以……”
南柯学着电视上的青楼女子向他勾勾手指。
“那你过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