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有谁，贾芸不管，他只需要暗中交给那位宁国公主就是。

查私盐不是光凭名单就可，他名不正言不顺，并非巡盐御史，不够资格。

所以贾芸现在便是处在“培养”中的阶段，除了写那本洗冤录，也开始写纪效新书，毕竟是明朝戚继光对于倭寇的经验和心血。

…………

慢悠悠提着酒壶，买了肉菜，算是下酒菜齐了。

回到大营，走进冯唐的大帐，目光所及处，正是在写军报与请功奏疏的冯唐。

他两约定今晚喝酒。

贾芸将酒菜分别摆放，坐在旁边自己斟了杯，道：“将军。”

“哎呀，有好酒菜啊。”冯唐拉开凳子坐下，抿了口酒。

他也不客气，而是挠了挠头，继续啃着猪蹄，道：“扬州的事，收尾后我们就能回神京复命，论功，你绝对能升个三品实权将军，毕竟这是双屿岛的那群倭寇，陛下的肉中刺。”

贾芸笑道：“将军又拿我取笑。”

冯唐眉飞色舞道：“我跟你说，师娘见你那秦氏聪慧，这几日入宫时，还去见了太妃，太妃很喜欢她，又顺带夸你一番，看今后谁敢辱你。”

见贾芸不说话，冯唐道：“等明年有机会，我举荐你去漠北，到时候让卫世伯多提拔你。”

“卫世伯？”

贾芸沉吟片刻。

冯唐道：“你不知道？卫世伯，是卫指挥使的父亲，也是卫若兰小将军的父亲，更是宁国殿下的亲外祖父。”

提起卫若兰，贾芸知道。

红楼世界，卫若兰与薛蟠交好。

后来与番邦打仗败了，让探春去和亲的。

卫常是卫若兰的亲兄弟。

卫常的父亲，乃是宁国公主的亲外祖父，与程大家是沙场兄弟。

自卫皇后薨逝，卫家父子请求镇守在北方边陲，数年不曾返京。

冯唐又是程广带出来的徒弟，所以称卫常的父亲，一声世伯。

“吴王要见你，我寻了借口，这也是为你好，吴王做事烂泥扶不上墙，陛下其实对他很不满，你且离他远些。”

贾芸想，冯唐今日告诉自己朝中一些关系，或许是怕自己站错队，毁了前程。

这番好意，他该领情。

每次自己的战功，冯唐都会如实上报朝廷，甚至上次还把自己杀得几个倭寇送给了贾芸。

贾芸道：“今日才知，卫指挥使和将军的卫世伯是亲父子。”

“卫家和老师做事都很低调，平日里也是简单朴素，陛下常常以他们做榜样，告诫国公王侯戒掉奢侈之风，在京中并不常与人来往，你不知也正常。”

“这些事我倒是未操心，最多的是想着能够将扬州倭寇彻底清剿，以免百姓遭殃。”

冯唐大赞：“知不知道多少人为官都是醉生梦死，就凭你这身本事和你的才华，你就是大景天生的栋梁之才。”

贾芸摇摇头。

心里道，若是有朝一日，这天下不满自己心意，或许会毫不犹豫覆灭它。

“科举你别想了，孝期如今已经是第二年，等你到时候成家，随我去漠北走一遭，功绩可比科举来的扎实，待在朝中听那些文官叽歪，没意思。”

贾芸沉默下去。

冯唐又道：“你既有才有志，就不能呆在京中或者扬州，纵然你在京中苦熬数年，不如一场仗来的快。”

………………

回到巷子，贾芸见一桌饭菜，直说自己已经吃过了。

尤氏问道：“怎得今儿在大营吃？”

贾芸也并不隐瞒，道：“扬州剩下的事情收尾，等到了年底，我便随冯将军回神京。”

“要回去？”

“还没决定，但年底要回京。”

尤氏安静下去。

过了好一阵儿才忽然道：“热水已经烧好了，在隔壁，你且去洗洗，身子也爽利。”

贾芸点头，转身去了隔壁。

忙碌一天，泡个热水澡正是最舒服惬意的。

贾芸正闭目养神，门外响起敲门声来，尤氏的声音道：“洗好了吗，我进来了。”

“等等我还在洗。”

“又不是未见过你沐浴。”尤氏顿了顿推门而入。

贾芸将脑袋露在水面。

见他如此，尤氏微微一笑，目光却没有闪避，她是早就沐浴过得，凉风抚动她的秀发，清香散于屋内。

尤氏关好门，回过头道：“听他们说你在桂花楼连人家花魁衣服都撕了，却无动于衷。”

“这年头，不把女人当女人的，也就只有你了。”

这孤男寡女，月色明亮的夜晚，在沐浴时问起这个，贾芸想了想，如实说道：“不中意而已。”

“那……贾芸，你要不要我？”

不等贾芸回答，她向浴桶走近。

贾芸咽了口唾沫。

他是正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