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娄家离开的半个月后，一则新的人事任免通知出现在了告示栏里。

“经厂里研究决定，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在某重大案件中负有主要责任，给予记大过处分，并将其调入卫生组工作。”

一群人围着公告栏看着公告，啧啧称奇。

傻柱笑道：“诸位，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许大茂这就是小人得志，蹦跶不了几天。还当领导呢，他顶天了就是个放映员。”

旁边有人道：“傻柱，你这么说不怕许大茂气急了找你算账啊？你没看上面说许大茂卷进案子里去了。”

“就许大茂？”傻柱不以为意，“我让他两只手他也打不过我啊。许大茂就是个怂货，背后使使阴招还行，当面他是这个。”

说着傻柱比了个小手指头，众人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傻柱眼尖，一眼瞅见了快步走过的于海棠，大声道：“哎？于海棠，许大茂呢？他卷进什么案子里去了啊？给大家念叨念叨。”

于海棠面红耳赤，装着没听见，捂着脸快步跑开了。

傻柱继续道：“诸位啊，你们是不知道，这于海棠一开始介绍给我当对象，结果人没看上我。后来又跟张禹搞对象，结果人家又没看上。人家看上谁了呢？看上个扫厕所的许大茂！”

“哈哈哈哈。”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旁边有女工道：“要说这个于海棠眼光是有够差的啊，连张主任她都看不上她想干什么啊？”

“就是就是。”有人接茬道，“那许大茂就是个色胚子，一双眼睛天天滴溜溜打转，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许大茂下了台，不复往日的威势，大家开起玩笑来更加肆无忌惮。

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角落里，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勤杂工听着远处传来的议论，气得浑身发抖。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从放映员到专案组副组长，组长，又到办公室主任，屁股还没坐热乎，又回到了宣传科，现在更退一步成了卫生组扫厕所的。如此大起大落，也可以算是轧钢厂的传奇了。

“傻柱，你等着！我早晚办了你！”许大茂恶狠狠地道。

许大茂已经彻底被张禹吓住了，不敢再去找张禹的麻烦了。

张禹说自己迟早要打回原样，半个月自己就从办公室主任回了宣传科成了一个小科员；张禹说自己麻烦没完，接着就出了娄家出逃的案子，自己从科员成了勤杂工。

虽然张禹也接受了一波调查，但是张禹至多是跟娄晓娥有些许来往，而且以前还交过恶。而许大茂作为娄晓娥的前夫，又是事件的第一责任人，被调查好久才出来。

也就是李怀德念着许大茂为自己办过不少事儿，所以给他留了一口饭吃，不然许大茂很可能直接被开除出厂了。

所以许大茂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敢跟张禹为难了。

可是，张禹就算了，他两毕竟都是领导干部。傻柱算是个什么东西？傻柱连个副主任都不是，凭什么对他说三道四的？

一想到这儿，许大茂就遏制不住地怒火中烧。

“哎，那个扫地的，过来把垃圾倒了。垃圾桶都满了没看到么？”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

许大茂转头去看，一个工友正拖拉着一大袋子废弃垃圾出来，旁边的垃圾桶都满了。

许大茂按捺住心里的不爽，起身走了过去，正欲去倒垃圾。

工友拦在许大茂面前，瞅了两眼，突然道：“你是许大茂吧？”

许大茂没好气道：“你管我是谁呢？”

工友呵呵一笑：“小子，当个扫地的还这么牛逼？”

说着，工友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垃圾桶，垃圾桶里的垃圾瞬间倾泻而出倒了一地。

“你，你干什么！”许大茂气急败坏道。

“干什么？”工友哼了一声，随手又把袋子里的垃圾散了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车间里都布了眼线。妈的，说个话都提心吊胆的。我告诉你，今天这儿清理不完别想走。”

许大茂把手里的扫帚往地上一扔：“我不干了！我回去告诉主任去，谁倒的谁收拾！”

工友一把揪着许大茂的领子：“你说说试试？你要是不收拾干净了，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信不信？”

“我……”许大茂气得不行，终究没胆量说个不字，“我收拾还不行么……”

工友这才把许大茂放开：“傻柱还真没说错，你特么真是个怂货。”

许大茂默默站起身，开始一点点的清理垃圾。以后的生活会教育许大茂，这样的事件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比如许大茂好容易提了一桶水出来，就有人从旁边呼啸而过，不小心踢翻了许大茂的水桶；许大茂去清扫厕所，就有人恶作剧一个转身弄得到处都是……而许大茂除了默默承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挨到了下班时间，许大茂这才到了宣传科找到了于海棠一起下班，却被告知于海棠已经自己下班回家了。许大茂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