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从广播室出来，回了食堂，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昨天他太生气了，一晚上没睡好觉。刚才又跟于海棠分手吵了一架，这会儿实在是有些疲惫，头枕着椅子就这么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禹才醒转过来，感觉颈椎很不舒服。

张禹闭着眼揉了揉脖子：“还是怀念以后年代的床垫跟枕头啊...”

“张主任，您醒了。”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张禹一惊，猛地睁开眼，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正默默地在他面前坐着。

“你是？”张禹警觉道。

来人自我介绍道：“张主任您好，我是技术部的杨为民。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您的名字我是听说过的。”

杨为民？于海棠的前男友？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前男友了...

张禹默默在系统里查看起了杨为民的数值，研究能力87，心机值25……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还点心思还不如傻柱了。

张禹这才放下心来：“为民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杨为民纠结了一下道：“张主任，听说你跟海棠在谈对象是么？”

前男友来找碴的戏码？张禹不禁打量了一下杨为民的身材，就您这心机跟身材想找茬难度是不是高了点？

见张禹不说一直打量着自己，杨为民赶快解释道：“张主任，你别误会，我今天来不是给您找麻烦的。恰恰相反，我是想拜托你好好照顾海棠。”

这倒是出乎张禹的意料之外了：“为民同志，这是怎么个情况？”

杨为民眼神一黯：“是这样，我们技术科的人很快就要去乡下参加劳动了。下次见到海棠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海棠是个好姑娘，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照顾好她。”

张禹没成想杨为民还是个大冤种。要不是系统里显示着杨为民的心机值，张禹还真以为杨为民是故意过来挑衅的了。

张禹叹了口气：“为民同志，不瞒你说，我跟于海棠已经分手了。你的请求恐怕我是满足不了了。”

杨为民吃惊道：“这，这样子...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张禹反问道：“为民同志，那你又是为什么跟于海棠分手的呢？”

杨为民道：“海棠说我立场有问题，我也觉得我可能觉悟不太够。”

张禹道：“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杨为民回道：“就是我觉得厂里的一些生产工序有问题，准备攻关解决。海棠就说我把心思用错了地方，应该多学学写作，多跟领导走动一下。”

“其实之前我们两个就有一些矛盾，我的一些成果被科长拿走了，我去跟科长理论，然后海棠就说我不顾大局。还有的工友不按规定操作，我着急多说了两句，然后海棠就说我不够团结。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对我失望很久了吧。”

张禹又道：“你说的工友是刘海中吧？”

杨为民点点头：“之前我简化了一下工作流程，刘海中，啊不，刘组长批评我说不考虑实际情况。我不服，就找了个别人跟他比试，结果他输了，然后他就总是挤兑我。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当时有什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吧。”

杨为民的话说得很客气，看来是刘海中上台以后没少给他穿小鞋。也就是杨为民为人比较木讷，不善交际，人缘也差，所以对刘海中没什么威胁，不然下场估计还要更惨。

张禹安慰道：“其实出去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至少还能强身健体嘛。而且离开了刘海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

杨为民点点头：“是，张主任您说的对。”

突然，杨为民一愣，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明明是自己在问张禹问题，怎么张禹把自己的话都套出来了？

杨为民小心问道：“张主任，您跟海棠是发生了什么么？”

张禹也没有详细说明：“没什么，我跟她分手的原因跟你差不多。她嫌弃我职位太低，没什么发展前途，”

杨为民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张主任，提起让您不愉快的事情了。”

张禹在轧钢厂也是个名人了。杨为民知道张禹跟于海棠在一起以后，稍微一打听，自然也不难打听出来张禹之前的事儿。身为老厂长的心腹，如今这个位置已经算是优待了。

杨为民起身告辞道：“那张主任，我就不打扰您了。”

张禹突然出声喊道：“为民，你等一下。”

“您，您还有其他事儿么？”杨为民小心翼翼道。

张禹问道：“为民，你有什么梦想么？”

“梦想？”杨为民一愣，接着又是苦笑，“我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无非就是努力工作，养活自己呗。”

张禹道：“我是说以后，以后如果你有机会的话，你想做什么？我记得你是炼钢专业的？”

“是。”杨为民点点头，“以后的话，要是能拥有一间自己的实验室，可以专心搞研究，那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