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棒梗把自己跟踪张禹一个月的所见在纸上记录下来交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翻来覆去地看，终于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去一个胡同？看老头下棋？”

除了去工厂上班以及跟于海棠外出约会以外，张禹外出的主要地点就是这两个地方。许大茂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胡同跟下棋意味着什么？

许大茂问道：“棒梗，这个胡同跟下棋的地方在哪儿？”

棒梗面无表情道：“一个问题一块钱。”

许大茂懵了：“棒梗，你怎么坐地起价呢？”

棒梗道：“你当时只说了跟踪张禹，没说看他去哪儿，这是额外的费用。再说了，我也不可能天天跟着张禹，我得找手下跟着，这还需要钱呢。”

许大茂噗嗤笑了出来：“就你还有手下呢？”

棒梗哼了一声：“当然。我是我们班打架最厉害的，他们都服我。”

许大茂迫切想知道答案：“行行行，两块就两块。你快说吧。”

棒梗道：“那个胡同就在你们工厂往北走十多分钟，然后总有一辆车过来接他，车具体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下棋的老头在哪儿我知道，在正阳门下，是一户姓关的人家。”

“车？正阳门下？姓关？”许大茂默默念叨着这些关键词，认真寻思了起来。

这个年头车说稀有也稀有，说常见也能看得见。虽然不是每家每户的代步工具，但是各个工厂里，级别大一点的领导有个车倒是也不是啥稀罕事儿。轧钢厂里就有几辆。

许大茂没把张禹往认识位高权重的领导方面考虑，毕竟那样的话张禹还做个食堂副主任有点说不过去。

许大茂猜测大概是张禹出去不知道给谁做饭了，就像以前的傻柱一样。张禹能顶替傻柱给小灶炒菜，想来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张禹隔三差五地总去一个地方做饭，这个就有点费思量了。

至于正阳门下的姓关的老头，许大茂更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看来有必要找时间去打探一下，看看张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至于说张禹爱好下棋，那许大茂是一万个不信，他可从来没见过张禹在自家胡同哪个棋摊前待过。

棒梗看许大茂想事情想得入神，着急道：“许大茂，我的钱呢？”

许大茂的思路被棒梗打断，很有些不耐烦：“许大茂是你叫的？你妈怎么教的你？”

说着，许大茂从兜里掏出来六块二递给了棒梗。

棒梗接过钱问道：“不是八块钱么？”

许大茂道：“当初说好了一天两毛，你这一共给我21天的记录，可不就是四块二么？你这大部分都是去工厂去工厂的，我没给你扣钱就算不错了。”

棒梗道：“你，你不讲理！天天跟着可不就露馅儿了么？”

许大茂摊开手：“就这么多，再多一分也没有了。”

棒梗无奈道：“那下个月我还跟着么？”

“不用不用。”许大茂连连摆手，“这一个月就够了，我可用不起你了。”

棒梗拿着钱，从许大茂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虽然刚到手的工作没有了，但起码这算是一个好的开端。既然许大茂有需求，保不准别人也有呢？

棒梗拿了钱欢天喜地地回了家，秦淮茹正在擦洗着灶台。

最近家里的气氛很有些紧张，秦淮茹跟贾张氏常常说不到两句就吵架。秦淮茹在家里收拾屋子，贾张氏就出门晒太阳去了。小当跟槐花跟着刘家的闺女在院里跳绳玩。

棒梗凑到秦淮茹旁边，悄悄道：“妈，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秦淮茹收拾着屋子，头也不抬：“怎么了棒梗？”

棒梗把钱都拿了出来，递给秦淮茹：“妈，你看。”

秦淮茹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棒梗，这钱你是从哪儿来的？你不会又去偷了吧！”

“没有没有。”棒梗连连摇头，“这是我自己挣来的！”

秦淮茹拉着棒梗进了屋子，严肃道：“棒梗，你老实跟妈说，这钱是怎么来的？”

“真是我自己挣来的。”棒梗着急道。棒梗犹豫了一下，便把许大茂让他跟踪张禹的事儿说了出来。

秦淮茹越听越气，差点晕了过去：“棒梗，张禹是什么人，你敢去招惹他！你忘了你被老鼠夹子夹着住院了么！”

看见妈妈着急的样子，棒梗也慌了神：“妈，你放心，他没注意到我，真的！”

“万一呢！万一呢！”秦淮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好不容易借着机会跟张禹拉近了关系，别再掺和她跟傻柱的事情，没成想棒梗居然去跟踪张禹。再联想到傻柱之前得罪了张禹，被下放了车间，秦淮茹不禁觉得天都要塌了。

一念至此，秦淮茹不禁流泪道：“为什么啊？棒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棒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即脱口而出：“妈，我是为了帮你啊！有了钱你就不用跟傻叔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