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一片焦头烂额的同时，厂长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齐刷刷地蹲了一溜人。

随着杨厂长被下放车间，工厂的副厂长，各科室科长主任，副科长副主任，全都要重新进行约谈。张禹年轻倒是还好，许多年老的主任已经开始浑身发抖了。

“张禹，进来吧。”厂长办公室的秘书喊道。

张禹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一步一步走进了厂长办公室。原来坐在正中的杨厂长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李怀德。

张禹不禁有些感慨。几个月前，他跟李怀德刚在副厂长办公室有过一次面谈，仿佛发生在昨天一般。而现在已经人是物非了。

李怀德笑道：“张禹，腿麻了吧，坐，不用拘束。”

“谢谢厂长。”张禹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李怀德道：“张禹，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之前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张禹笑道：“厂长您说笑了，现在您一呼百应，哪里还需要我呢？”

李怀德直接道：“这么说吧，老杨下台了，但是我需要人整理一些他平时‘工作成绩’的材料。如果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工作的话，我可以升你为保卫科科长。”

李怀德一改原来遮遮掩掩的姿态，变得锋芒毕露。当上厂长以后，他的野心已经彻底显露出来了。

张禹道：“厂长，您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平时工作也就是在厂子里内部转悠转悠。厂长工作出了什么成绩，我哪里知道呢？”

李怀德颇有些失望道：“张禹，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是个可造之材。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行了，你下去等通知吧。”

虽然说李怀德挺欣赏张禹，但是也不是非张禹不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就是充满热情的年轻人。李怀德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自然会有大把的人上赶着给他做事儿。

至于如何处理张禹，前面还有一大把原来的副厂长跟科长主任排着呢，李怀德还真没把张禹放在心上。

张禹却并没有走：“李厂长，我最近听到个消息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一声。”

李怀德不耐烦道：“什么消息啊？”

张禹微微一笑：“我听人说，您跟咱们工厂后厨的刘岚之间有些不清不楚。”

张禹知道李怀德跟刘岚的事情，但是没有在李怀德保住傻柱的时候抖出来，就是在等现在。

收拾傻柱的事儿随时都能做，如何在时代洪流中保护好自己这才是当务之急。

李怀德顿时呆住了，而后迅速恢复了神态：“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呢！”

张禹也点点头赞同：“这个具体我还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也觉得是胡说八道呢，这怎么可能呢？”

李怀德脸上阴晴不定：“张禹，你不要以为说些什么谣言就能唬住我了，你这是在玩火。”

张禹笑道：“李厂长，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您是厂长，我哪里敢唬您呢？再说我就是有什么火苗子，还不是您一口气的事儿。”

李怀德想了一下，缓缓道：“张禹，你好好在保卫科待着吧。你放心，没有我发话，没人能动你。”

张禹回道：“谢谢厂长美意，不过我在保卫科待了这么久了，也没做出什么成绩来。我想我可能不适合在保卫科，李厂长，我申请去食堂工作。”

张禹可没天真到就用这一个事情就能把李怀德握在手心，想怎么捏怎么捏了。在拿出筹码后，一定要做好后撤动作，让对方觉得主动权始终在自己手里，自己才更安全。

李怀德对张禹的回答倒是很意外：“放着保卫科不去，你要去食堂？”

张禹笑道：“其实李厂长您可能不知道。从小我就一门心思想炒菜，只要把菜炒好，别人吃了高兴，我就觉得很幸福。我去保卫科完全是个意外，碰巧见义勇为被当成典型了。”

张禹模仿着马华的语气，李怀德端详了半天，竟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李怀德笑道：“张禹，看来你对你的厨艺很有自信嘛。”

张禹回道：“李厂长，这几个月厂里宴请客人，可都是我开的小灶，你没觉得口味有什么变化么？”

李怀德一愣，这才想到傻柱还在医院里躺着了，这几天都不在厨房。

别说，这阵子饭菜是很不错，李怀德还夸傻柱做菜有进步呢。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日子都是张禹下厨。

他平日里忙都忙死了，只要饭菜的口味不坏，哪里还有心情关心是谁在掌勺子呢？

李怀德道：“没想到啊张禹，你还是个多面手啊。”

张禹回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想来当厨子，结果莫名其妙进了车间，然后又因为见义勇为莫名其妙进了保卫科。李厂长，我请求您把我调到食堂去做一名厨师！”

李怀德略一思索道：“好。你之前是副科长，换成厨师也不好，你去当食堂副主任吧。平时食堂的事儿也不用管，只用管给小灶炒菜就行。”

李怀德言语中的示好的意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