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不能说抓吧，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我午睡的时候被吵醒了，红烧肉说又有人要出城。真是想不通，外面那么危险，他们非不肯安生待着，你可不能这样。”

贵妇用粗短的手指捏住茶杯柄，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这次要拿铁，加八块糖。不，还是十块吧。”

红烧肉立刻去为她准备。

小黑问：“主人，您需要些什么？”

艾潼头也不回，“白开水。”

她接着刚才的话题问：“这样的人很多吗？”

贵妇：“隔三差五就有，城外一直有战争，机器人为了保护人类的安全，见一个就往城里带。想通了的还好，要是想不通就要在改造中心接受治疗。”

艾潼：“直到那些人愿意‘安分享受生活’？”

“是的。”

贵妇端起红烧肉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露出美味的表情，眼睛都快挤没了。

“午睡没睡好还是得喝咖啡提神。”

【吓得我们潼姐直接要了杯开水哈哈哈】

【糖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能提神醒脑？】

【就按头让你当咸鱼呗？】

【机器人的目的是让人类停止战争，享受和平】

【楼上是改造中心刚放出来的吗？】

旁边的人注意到贵妇的粉色贴钻指甲闪亮亮的。

“哇，你的指甲真好看。”

“是嘛，我自己设计的，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让红烧肉共享数据。”

“那可太棒了！”

这话题切换地太快。

艾潼还想问，贵妇告诉她。

“要不你去跟约翰聊聊吧，他前不久才从改造中心出来，希望他能让你的心安定 下来。诺，那个金头发的就是。”

说完她就跟人聊起了指甲和妆容。

艾潼循着她的指示找到约翰。

约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正拿着啤酒瓶跟人说话。

“哈哈哈，现在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这么惬意，真不懂以前的我在坚持什么，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你好，约翰是吗？我想跟你聊聊可以吗？”

约翰看向打招呼的女生。

对方四肢瘦弱，衣着朴素，就跟以前反抗军里的妹子们一模一样。

“当然可以。”

约翰将她带到一个小隔间，方便单独说话。

之前那个女的没劝回来，这次他要更加努力才行！

“听说你才从改造中心出来不久？”

“嗯。”约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为了争取那些无关紧要的权利，反抗军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只要大家停止战争，世上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意外伤亡。人人都可以在机器人的服务下安度一生，这难道不是人类发明人工智能的最终目标吗？”

女孩想了想，淡淡地说：“那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权利呢？”

约翰扶额，“你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只能进不能出吗？因为终端将城外都划分为危险区了！”

“只要战争停止，机器人就不会限制出行，我们争取的自由其实都毁在我们自己手里。”

“相信我，反抗只会让世界更糟，我们选择的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女孩修长匀称的手指把玩着水杯。

约翰不得不承认，瘦一些确实美。

但幸福肥也不见得是坏事。

人类的审美观已经在发生改变了。

女孩又说：“改造中心真是可怕。”

约翰立刻维护：“不，恰恰相反，除了不能离开房间，里面的生活跟外面一样好。”

“机器人会每天开导你，只有真正想通了，通过脑电波测谎仪测试后才能出来。”

“反抗军进城后消息送不出去，不仅因为机器人会拦截过滤，更因为那些人要么被迫安分守己，要么正在被改造。”

“能送出去的消息都是我这样改邪归正的人发的，这才使得外面的人觉得可怕，说什么洗脑之类的，完全是误会。”

女孩若有所思地说：“所以终端机才是问题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