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将慨叹,将军您不是很忧心世子吗?怎么还有功夫管个乞丐的事?
“这样,明日带上他启程。”
第二天,天一亮,众人便收拾好行装,略用了点饭就牵马坠蹬准备出发。
“我们将军这里正好缺一个会拿笔杆子的,可巧有缘碰见了他,就勉强带上给我们将军效力吧!”
马副将一手拽着乞丐就把他往马背上拖,乞丐似乎很不愿意,挣扎着想跑。
掌柜听完满脸喜色,也上前去帮忙,抓着乞丐的另一只手道:“军爷看上你的才干是你的福分,以后跟着军爷吃公饷不比在外风餐露宿好上千百倍,你就听话和将军去吧!”
乞丐哪能挣脱开他们两人,一瞬间就被甩到了马背上,马副将亦翻身上马,坐在乞丐身后,双手执起缰绳,成合围之势,将乞丐牢牢禁锢在中间。
今日因着要进城,因怕引起喧嚣,众人皆换下了军甲,穿上了寻常衣服,年轻将军也不例外,亦换上了黑色衣袍,头顶束着黑色皮质小冠,与昨天相比,略添了些文雅之气。
他撩起衣袍正要翻身上马,却没想被人叫住了。
“兄台且慢!”
他一转身就见着两个行脚打扮的男子笑眯眯的盯着他看。
其中一名男子对另一男子道:“我就说不是吧!除了年龄,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那被抱怨的男子也不搭理他,径直走上前抱拳行礼后道:“失礼了,实在是我们着急寻人,这才打扰了兄台。”
说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像打开摊到年轻将军面前询问。
“不知兄台有无见过此人?”
画像打开的那一刻,冷峻的眼睛猛地瞳孔一缩,然后劈手从男子手中夺过画像。
马副将见他家将军如此失态,心中顿感不安,马上放开缰绳,翻身下马来到将军面前望向他手中的画像。
俊朗疏阔,风流不羁,可不正是那让他家将军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世子嘛!
“这不是...您...他...”
马副将指着画像上人的脸,惊愕之下竟有些语无伦次。
拿出画像的男子一见这情形狂喜,暗道:寻了这好几日可算有些眉目了,看来那一大笔的赏银多半是跑不掉了。
于是收敛喜色,硬是挤出满脸的焦虑,抱拳长揖恳求道:“舍弟在京中突然失踪,家里已经寻了好几日了,兄台若是见过舍弟,还请告知其行踪,在下全家皆感激不尽。”
谁料夺他画像的黑衣男子竟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他的咽喉,脚下一绊,就将他撂倒在地,微眯着眼邪笑着道:“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谁是你兄弟?”
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试探性的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在下就是向兄台打听一下,兄台没必要伤人吧!”
“哼!还不说实话?”马副将见他家将军暴怒如斯,生怕将军一怒之下手撕了这人。
男子的同伴见此情形也知道这是该交代实情了,不然看场下这些个杀才,己方两人还不得吃大亏啊!
“我们是京中行脚帮的,平时也接些寻人跑腿的活计,几天前有人找到我们给了这幅画像,说是失踪了,要我们暗地里寻找,不必大肆张扬,我们这才谎称是自己家人的。”
“委托你们的人是什么身份知道吗?”
马副将厉声问。
“不太清楚,看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大概五十多岁,对了,他眉毛里长了颗很大的痦子。”
听他交代的也算清楚,被按在地上的人已经被掐的脸色发紫了,马副将赶紧上前低声劝道:“将军,这会还是世子要紧。”
被扼住脖子的男子顿感喉头一松,赶紧大口喘上几口气,然后一个翻滚,逃离了魔爪。
刚才还像是要杀了他的男子站起身,拍拍手,利落的翻身上马,然后拿鼻孔看着他样子极其嚣张的道:“我才是他哥!”
撂下这句话后,只见他呼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一骑当先,风驰电骋般飞奔了出去。
马副将收好画像,重新上马骑在了乞丐的身后,意外的发现这会乞丐不挣扎了,竟然出奇的乖顺。
知道将军心忧世子安危,时间耽误不得,众人赶紧扬鞭催马跟了上去。
“这群杀才到底是什么人?也太凶神恶煞了些!”
行脚帮的两人见他们走远,这才敢出声抱怨。
掌柜有些幸灾乐祸道:“昨日我便看出来了,黑甲黑马,这不就是安南王府的黑甲卫嘛!幸好我机灵,一早看出来了,没得罪他们!”
两人一听,惹上的是官家的人,还是安南王府的黑甲卫,顿觉心内惴惴,盼望着以后不要再遇见才好。
“我刚才听那黑脸的叫那人将军,又带着黑甲卫,难道是...”
其中一人喃喃道。
能被黑甲卫称作将军的,安南王府中还能有谁?看那画像中的男子俊美无俦,那年轻将军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