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轻叹一声,望着天空中的无形化虚大阵。
久久失神,听着虞秀秀的痛哭声,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外人可能认为,她这么做,对岳阳太过分,太不尊重,太过于践踏了。
以前,王妃甚至会这么想,是不是她对岳洋的掌控欲太强了?
强到令人发指、窒息、恐惧、会令由爱生恨、反目成仇!
不过,现如今,她却不这么想。
经历了四年多的相思断肠之苦,王妃知道,自己这么做,都是为了岳洋,是因为爱他,才会这么做。
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她只不过是爱得更深,将岳洋当成了自己余生的全部,这没有错。
雍州境内。
刘文举一次又一次,挥动了手中的屠刀,对境内任何可疑之人,痛下杀手。
在无形化虚大阵的覆盖下,没有任何人能逃走。
包括元婴期修士,金兵神将,仿若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天空中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雍州北面,一处地下水牢中。
关押着一位曾经权极一时的异姓王,隶属岳国皇室旁脉分支。
九条手腕粗的玄铁锁链,分别锁住他的四肢、琵琶骨、颈部……
黑色的水,猩红色的血,混杂在水里,散发出阵阵恶臭。
就在这时,有金光折射进来。
这名异姓王,猛地睁开了一双嗜血的妖异瞳孔:“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钟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刘文举率人缓缓走了下来。
那金色的光芒,犹如太阳,刺得这位名叫钟山的异姓王睁不开眼睛。
“刘文举,你又来了,当年我只是为了保命,这何错之有?”钟山沙哑道:“反而是你,身为王妃的哥哥,与我等又有何不同?”
“何错之有?”刘文举低沉道:“你身为皇室旁系异姓王,不思保护王妃腹中的孩子,还联合外人里应外合,死有余辜。”
钟山一听,顿感发怵:“你想做什么?我是皇室旁系,你若杀了我,立刻便会引起皇室嫡系警觉,到时你吃罪不起。”
“是吗?忘记告诉你了,老皇出关了,正要召岳小王爷入宫,你所倚仗的东西,没了。”
“不可能,你杀了皇室旁系,你也活不了。”
钟山不甘心就此死去,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修为达到元婴期,寿元漫长,他太想活下去了。
“上路吧,你是死在我手中的第二位元婴期修士,要怪就怪你不该招惹王妃。”
刘文举抬掌朝着面前深不见底的黑水摇摇虚抓,一具千疮百孔、白骨森森的尸体、连同九根巨大的玄铁锁链,一同抓了出来。
“饶我一命,我是元婴期修士,我愿交出魂血,听令王妃调遣。”
“晚了,你钟氏旁系一脉,修炼邪术,饲养阴灵,在今天,将会被连根拔除。”
“刘文举,今日你灭我钟氏一脉,他日,皇室定不容你!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不要以为王妃现在肯为你撑腰,你就能安枕无忧,他日王妃母子得势,你也难得善终!”
“哈哈哈哈哈!”
刘文举轻蔑笑道:“死到临头,告诉你也无妨,让你死个明白。我和妹妹从幽都而来,只不过是来避难的,区别只是早死晚死而已,又岂是你这小国贪生怕死的修士能想明白的?!”
钟山一脸茫然,带着无尽怨毒,被硬生生刨开了身体。
里面露出了一个虚幻小人,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
小人神色萎靡不振,赫然是钟山的模样。
“不错不错。”
刘文举大手一挥,那紫色小人身上的黑色蛛网状的禁锢,顿时隐去。
“饶我性命,我修炼不易,不想死,我愿意为王妃做任何事情……”
一段哀鸣的意识,传入脑海。
刘文举面露表情,一把抓住那紫色小人,掌中涌现火焰。
不一会儿,对方的意识,被炼化干净。
只留下了一个干净纯粹的元婴,毫无意识。
……
雍州的清洗屠杀,还在继续。
就在钟山死亡的那一刻,远在永州的皇宫中,禁地祖祠中,在最上首第二排靠近最右边的一个牌位,咔咔断成两节,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
整个岳国皇室、嫡系、旁系子弟,只要具备修为,都感应到了一股大难临头之感。
皇极殿。
决明帝正在批阅奏折,忽然心头预警。
他闭上眼眸,冥思苦想这突如其来的兆头从何而来。
“是谁!是谁陨落了?!”
很快,决明帝脸色难看至极,身影消失在皇极殿。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禁地祖祠中。
望着地上断裂成两截的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