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老师从来不会对自己的学生失望。”落日的余晖映红了老师的脸，很久之后陈宇涵一直记得这一幕，古稀之年的老人带着自己走出警察局，说永远会相信自己。

猛然醒悟，陈宇涵觉得自己荒唐，仰头直视戚绵绵“戚老师从来不打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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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里去。”於是单手扶着方向盘，挑眉问道。

“先回学校。”

“回去干什么。”

“送你回去。”

“毛病，你家地址。”

戚绵绵后知后觉，确实是毛病住了，自己手吊着，后排还睡着个人事不知的，旁边这个与其回教室不如送自己回去。“元安路176号。”

“滴滴。”於是把巷子弄的回声巨大，车灯也是不耐烦的一闪一闪的。

“你要死呀！”戚绵绵给了他一脑阔，果不其然，戚母抱着哇哇哭的安安开了门。於是这才熄了火，利落的下车开门抗人进屋。

“安安乖，妈妈抱。”戚绵绵接过孩子，又让戚母进厨房去弄了点醒酒汤。戚母望了望沙发上躺着的陈宇涵，神色恍惚的进了厨房。

戚绵绵哄好安安，这小孩倒是消停了，就是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眼睫毛，不肯睡，看戚母进去了好一会，戚绵绵把孩子递给於是，“安安，给你哥哥抱。”於是看了眼淌着口水，呼啦呼啦招着小胖手手的戚戚安，眉眼虽然嫌弃但还是接过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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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戚绵绵掀开挂帘，看到水都快熬干的锅，赶忙关了火。“小乖”戚母话都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一个暖暖的拥抱，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是这样静静的抱着，过了一会，戚母抬手抹了眼睛，又抬手覆上戚绵绵的左手。

“小乖，这汤坏了，我给重熬一锅。”

“没坏，妈妈熬的，陈宇涵愿意喝。”

“行吧，那我去换被套给他们铺床。”

“嗯。”戚绵绵端着汤来到客厅，没看到於是，把汤端到了沙发边，喂陈宇涵喝下。

戚绵绵看着睡着的陈宇涵，仔细一看，绿发下的五官线条柔和，眼尾微微下垂，嘴唇薄厚适中，给人一种少年特有的清凉感，要是绿发染回来就更好了。

於是抱着戚绵绵走到小院里，仔细一看，别有一番风味，院落里载了不少的蔬果，一颗挂果的银杏树下还放着一张铁质的秋千椅，於是坐下去，椅子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进来了，外面风大。”戚绵绵倚在门边向自己招手，於是便抱着睡着的安安走了过去，树脚一颗小银杏树，伸展身形，努力生长。

夜里於是睡的比较轻，几次醒来，都发现安安在哭，呜咽着哭了一会便停了下来，反反复复，於是干脆也不睡了，双手抱头望着天花板，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戚绵绵，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欠别人的人，两次，看了眼扯被子的陈宇涵，估摸着这是一次了，他妈的还有一次。正估摸着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开门声，戚绵绵猫着腰关了门，转身便看到倚在门边的黑影，“嘘”

一声鸡啼，宿醉的疼痛感慢慢传来，天光微亮，晃得眼疼，戚绵绵，记忆泉涌而来，如微风吹鼓的窗帘，陈宇涵起身，穿着略宽的长衣短裤关了窗。

“师母。”陈宇涵看到窗边餐桌抱着孩子的老妇停下了脚步，不见才一年，师母似乎添了不少白发，越发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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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听到这话陈宇涵便迈出步子，拉开座椅后，低着头一勺接一勺的粥兀自往嘴里送。

“吃完你和我去看看你师傅吧，昨晚他托梦来了，说是想你了。”戚母抱着安安，哽咽着说。

“嗯。”陈宇涵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喂，只是觉得眼睛酸涩。

……

一路无言，戚绵绵觉得困，安安最近睡眠不好，总是醒，自己铁打的都快熬不住了，所以是不是该请个阿姨。

迷迷糊糊的戚绵绵听到了喊口号的声音，抬表一看，6：40早读都结束了睁开眼没看到於是，戚绵绵拎起包，推开车门，就看到倚在门边吞云吐雾的於是。

想制止，又没那个胆子，说实话七班怕於是也不是没道理的，帅是帅，就是那双眸子总是令人不寒而栗，光是他随意瞥一眼，后背的汗毛都会立起来“迟早有一天我要揪出你的小辫子。”於是眼一撇就看到嘟嘟囔囔的戚绵绵，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走了。”

两人回到教室空无一人，七中美名其曰为了加强身体素质，每天早上都要跑早操，喊着响亮的口号，跑操时学校都会派老师来巡视，要是被逮到学生待在教室，星期一批斗可就榜上有名了，七班小部分学生还会躲厕所，可陈默他们几位大爷可就不一样了，该睡睡该批斗，脸上都写着与老子无关，今天教室居然没人。

“戚老师。”兄弟班的班主任兼本班数学老师吕威老师抬了抬眼睛斯斯文文的喊了一声，正在发呆的戚绵绵着实被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