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抿唇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特别漂亮,但我确实是来送鱼的。”
她指了指路争辽和路争远,“这是我的两个弟弟。”
“那就没错了,管事说那姑娘会带两个弟弟一起来。”
他又仔细看了路迢迢一眼,兀自点头道:“是长得很漂亮。”
路迢迢忍俊不禁。
“这鱼不能在水桶里待太久,我们能进去了吗?”
“如果要走后头的门,还请小哥带个路。”
“行,你们跟我走吧。”
小伙计对里边的人招呼了一声。
出来一个小二替他站在门口,小伙计带着路迢迢三姐弟朝酒楼后院的角门走去。
进了院子,就听到鸡鸭鹅的叫声,貌似还有猪的哼哼声。
路迢迢挑眉。
这老板倒是会省钱,自己养比和别人买便宜多了。
刘管事很快赶了过来,和路迢迢寒暄几句,就让大柱去提鱼桶。
路迢迢拦住了他,“还是我来抓鱼吧,我们一条一条放,也让刘管事看清楚,这些鱼都是活蹦乱跳的。”
刘管事笑道:“路姑娘想得周全,就你来抓吧。”
到了厨房里,路迢迢先将一桶鱼抓到了珍膳坊的大水缸里,她放了八条。
另个一水桶也是这么多。
刘管事稀奇地道:“我就好奇你家这两只水桶,怎么能装那么多?”
桶里的水已经倒掉了,刘管事低头瞅了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他就放弃了。
十八条鱼,九百文。
收完钱后,约好下次送鱼的时间,路迢迢拒绝了在珍膳坊吃饭,带着路争辽和路争远去了主街上。
路过上次那家布店的时候,路迢迢忽然想起了阿四和邱老板。
还有那个胡八爷。
没有抓到他们姐弟,反而被她收拾了一顿,不知道这些人还会干什么。
但她来了县城这么多次,也没碰到再有人弄鬼,难道他们放弃了?
路迢迢觉得不太可能。
那就是在酝酿更大的计划和阴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怕。
更何况,怕也没有用。
在铺子里买了两包点心和一块棉布,路迢迢三姐弟去了常武家。
推拒了好半天,阿长婶才收下了点心和布匹,去厨房里做饭。
路迢迢问:“常武叔,你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我……”像是不好启齿。
路迢迢纳闷,“常武叔,是很秘密的事情吗?”
“哦,不是,”常武挠了挠头,“眼下还不好进山,一个朋友介绍我,去,去赌场里看场子。”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过,古代的赌场好像都不是什么高级的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
路迢迢道:“常武叔,在赌场做事会不会有危险啊?”
万一赌客输得红了眼,冲动之下,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还好吧,咱们德平县就这么一家大赌场,比其他那些地下赌坊好得多,没事的。”
见路迢迢担忧地望着他,常武赶忙道:“迢迢你不用担心,等开春了,叔就不做了。”
“叔以后还是进山打猎。”
“城里人稀罕这些野物,皮毛也能卖个好价,银钱不愁的。”
路争辽对打猎很感兴趣,闻言问道:“常武叔,山里都有什么,有老虎吗?”
“嗐,大老虎在深山里,叔一般不到那里去。”
“外围就是些野兔野雉,运气好的时候,会碰到大野猪……”
常武说起了打猎的事,路争辽和路争远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院门轻响,有人进了院子,一边走一边道:“老常,你说啥呢?”
“大老远还没进门,就听到你的笑声了。”
两个人掀起帘子进了屋。
常武站了起来,笑着拱手道:“呦,哪阵风把八爷吹来了?”
路迢迢姐弟跟着他起身,往对面一看,她乐了。
熟人啊!
这是想劫走他们姐弟,结果却被她喂了药的刀疤男。
这位八爷,就是胡八吗?
刀疤男还在跟着胡八和常武打招呼,察觉到有人看他,他朝路迢迢望了过来。
这一望,他的嘴角顿时一阵抽抽,好像犯了大病一样,不停地哆嗦。
路迢迢挑眉笑了笑。
常武对胡八道:“八爷,这个是我侄女迢迢,和我亲闺女一样。”
“这两个是我侄子,大的叫阿辽,小的这个叫小远,刚满六岁。”
常武又对路迢迢介绍,“这是胡八爷,是咱们德平县的大人物,你就叫声胡伯伯吧。”
胡八正要客气一番,却感觉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他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