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迢迢讥讽小翠,就是为了逼小翠动手。
不远处有好几个散步的村民,在朝这边张望。
路迢迢迅速一闪身,在小翠脖子上掐了一下。
小翠哎呦一声,突觉头晕目眩。
她刚转过身,就见路迢迢对她笑了一下。
下一瞬,一股草木香味涌起,小翠的意识恍惚起来。
路迢迢看着小翠的眼神渐渐迷离,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她之前种在药田里的洋金华,和曼陀罗花有同样的功效。
少量可以入药,量大的话,会使人产生幻觉。
旁人只看到小翠拦住了路迢迢的路,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小翠就凶恶地朝路迢迢冲了过去,但路迢迢避开了。
后来,两个人像是和解了,小翠捂着肚子,痛哭流涕地道歉,路迢迢大方地笑着原谅了她。
当然,这些只是村民们的脑补。
实际情况是,小翠晕了一瞬,感觉自己好似失忆了一般。
看到站在几步外的路迢迢,她眨了眨眼。
但她刚想张嘴说话,路迢迢一抬手,一颗药丸就滚到了她嘴里。
她下意识地咽口水,把那药丸吞了下去。
小翠吓坏了,呸呸地呕着,想把药丸吐出来。
“别费劲了,我的药进了肚子就会融化,你吐不出来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
小翠狠狠瞪着路迢迢。
“你马上就知道了,你没有觉得肚子不舒服吗?”
“肠穿肚烂的感觉,不是谁都了解的。”
小翠听她这么说,脸色一下煞白,嘴唇哆嗦了起来。
很快,她感觉肚子里像有人在用棍子乱搅,又像是有人拿刀子在她肚里划来划去,让她痛苦不堪。
小翠嘴里溢出了呻吟,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再过几息,痛楚加剧,小翠不禁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路迢迢也蹲了下来。
“怎么样,滋味如何?”
又一阵剧痛袭来,小翠“啊”的叫了一声,随即有气无力地哼哼起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没那么痛的时候,小翠终于缓过一口气,向路迢迢讨饶。
“这是穿肠毒药,如果不定期服用解药的话,时不时就会发作一次。”
“三次之后,你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
小翠吓得面色惨白,簌簌地抖了起来。
“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胡说八道,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小翠腿脚一软,想给路迢迢下跪。
路迢迢一把扯住了她,微笑着道:“你这是干什么?”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样不好。”
小翠看向路迢迢,见她的笑意未达眼底,眼神如寒日冰霜一般,立刻不敢再动了。
路迢迢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又是一阵抽痛,小翠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你饶了我吧,只要饶过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
小翠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我发誓!”
路迢迢刚才给她用过迷幻药,知道了不少张氏和路宝山的事。
小翠说这两人是打定主意要过继路争远的,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达成目的。
虽然她拿住了路宝山的把柄,但路宝山也管不了张氏,如果张氏坚持,路宝山估计也没有办法。
有人一直在旁虎视眈眈,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但要是有人通风报信,那就不同了。
路迢迢对小翠道:“我之前掉到了河里,是不是你干的?”
小翠眼神闪了闪。
“看来你还是不老实,行,那我就再等等。”
她话音刚落,小翠只感觉腹中一刺,更大的疼痛翻腾着、奔涌着,从她的肚子直冲脑门。
小翠“啊”的叫了一声,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她抱着肚子,想蹲下身去缓解疼痛。
路迢迢却用力捏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
小翠痛得眼白都翻了上来。
半盏茶后,这股强烈的痛感稍稍退去,小翠幽幽地缓了过来。
“滋味如何?”
“还想再耍花招糊弄我吗?”
小翠摇头,大滴的汗珠洒落到了黄泥地上,浸湿了一片。
“那就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之前掉到河里,是不是你算计的?”
“是,不是,是夫人……是张氏让我干的。”
“你一直沿着河边走,我就洒了些油在前头的路上,你,你就掉进河里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命行事,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