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快步赶了上来,挡住了路迢迢的去路。
“小娘子,去哪儿啊?”
他嘻嘻笑着,满脸淫邪地打量路迢迢。
路迢迢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去哪和你无关,你拦住我的路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相识即是有缘,我想和你亲香亲香。”
阿四伸出手,摸向路迢迢的脸。
“看你这小脸儿白的,我给你捂捂……”
路迢迢一抬手,捏住了阿四的肘弯处,再一扯他的胳膊,“砰”的一声,阿四仰面砸到了地上。
一个过肩摔,把阿四摔懵了。
背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止不住的叫唤起来,“哎呦,疼,疼死我了……”
路迢迢一脚踩住阿四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要亲香吗?”
“不要了,不要了,姑娘,女侠,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行啊。”
银光一闪,路迢迢手中出现一根长针。
她把针在阿四眼前晃了晃,噌的一下,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啊”的一声惨叫,直冲天际。
这个点,大部分的百姓都出门买东西了。
留在家里的,都忙着收拾房屋和清扫整理,阿四叫得那么大声,也没有人出来。
“你再叫,我就再给你来一针。”
阿四痛得直哆嗦,额头上的汗水淌到了地上。
“我不叫,女侠,我保证不叫了。”阿四不停地讨饶。
“说吧,为什么跟着我?”
阿四的话印证了路迢迢的猜测。
“邱掌柜锱铢必较,爱财如命,你从他那里拿走了十两银子,他不记恨你才怪。”
这话说的,好像是她白拿了。
这十两银子,是她用母亲的遗物换来的。
“邱掌柜只是让我盯着你们,看你们去哪了。”
“等他知道了地方,会再安排人找你们算账。”
阿四为了不再挨打,讨好路迢迢。
“女侠,你虽然会些武艺,可毕竟是个弱女子,邱掌柜财大气粗,底下打手很多,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如放了我,我就和他说,我把人跟丢了。”
“这样,邱掌柜只会怪我办事不力,他找不到你们,自然无可奈何。”
路迢迢冷笑一声。
“你现在倒是乖觉。”
“既然邱掌柜只让你跟着我们,那你刚才故意拦住我的去路,又是为了什么?”
阿四眼神闪了闪。
路迢迢弹了弹手里的长针,“要再试一下吗?”
“不不不,不用不用,”阿四吓得连连摇头,“我,我就是觉得,反正……”
他把自己的肮脏心思,用最含混的方式说了一遍。
路迢迢在他胸口重重地跺了一脚。
“哎呦,饶命,饶命啊!”阿四捂着胸口,痛呼出声。
路迢迢收回脚,盯着阿四道:“既然布店老板认识你,想来这条街上熟识你的人不少。”
“邱掌柜家大业大,我暂时惹不起,但你就不同了。”
“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
“等下回去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阿四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
“女侠你放心,我绝对不让邱掌柜知晓你的消息。”
阿四身上并没有伤。
除了汗水浸湿了衣服,头发有些散乱之外,和之前并没有太大不同。
路迢迢微微颔首,“算你识时务,滚吧。”
阿四呲溜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哎呦了一声,佝偻着腰跑走了。
路迢迢去买了些菜蔬和家里需要的东西,到布店接了两个弟弟,和老板道谢后,去了坐牛车的地方。
路原村有牛车往返德平县,只不过车费要三文钱。
如今的物价,一斤糙面才五文,半斤面省着点儿,一户人家能吃一天。
所以,穷人是舍不得坐车的,回程的时候,人就更少了。
赶车的路宝湖瞥了路迢迢一眼,见他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心里一动。
“迢迢,这是置办过年的物件儿呢?”
路迢迢刚把路争远安置好,还在给他裹围巾,她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
路宝湖的浓眉皱了一下。
牛车缓缓上了路。
途中,路宝湖又和路迢迢搭讪了几句。
路迢迢只是点头或摇头,连个声儿都没出,搂着路争远闭眼假寐。
路宝湖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开口。
等到了村里,姐弟三人的身影消失后,路宝湖坐在车上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赶着牛车回家了。
……
“迢迢,你这银子是哪里来的?”
方氏见路迢迢这么快就将二两银子送上门,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