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的男人，都是重情重义的男儿。

在情义两难全的时候，余家的男人，通常都会选择后者。

这是余家优良的基因传承，在余家祖辈的眼里，家与国之间，肯定是国比家大。

有国才能有家。

国家需要，那么，余家的男儿，就会不顾家，奔赴前线。

老夫人对有着这样优良基因传承的余家男儿，很是着迷。

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还是富家千金，在她快到结婚年龄的头一年，来他们家提亲的人，把他们家围得水泄不通。

可她谁也没看上。

那会儿的她，因为长的特别美，所以自持甚高。

年轻时的余老夫人，总觉得要有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相当完美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老天眷顾，这个男人很快就出现了。

他就是余修远的爷爷，余锦鸿。

然而，命运捉弄，两人相见恨晚，那时的余锦鸿是余氏家族的长子，家里很早的时候，就为他安排了一个童养媳。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余锦鸿在遇上老夫人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家里给他安排的童养媳，后来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情，只是出于道义，他得娶童养媳。

老夫人也有想过放弃，成全他的道义。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不受控制。

最后，两个相爱的人的的确确厮守了一生，却背负了太沉重的代价。

余锦鸿死的时候，是被活活痛死的。

去医院，检查出了癌症，但是按照癌症治疗的方法进行治疗后，一点用都没有。

令老夫人时至今日想起来都心痛的是，不管什么样的止痛药，止痛针，注入余锦鸿的身体里，都不能够帮他止痛。

那段时间，老夫人恨不能替自己的老伴去承受这样的剧痛。

去年年底，她的报应也来了。

浑身痛得要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去医院，竟然所有的指标都正常，后来，医生也是怀疑癌症，可做了这方面的活检，结果却不是。

各科专家会诊，也都诊断不出她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如果不是乔依，她想，她的结果也是个死。

要么是承受不住剧痛自己想办法了结自己的生命，要么就是她的报应到头了，老天结束她的痛苦。

总之，就是个死。

她其实不怕死，死了还可以去阴间跟老头子重聚，于她而言，死是好事，是解脱。

就是莫名其妙就这么死了，她怕余修远心里的那道坎过不去。

她看过一个新闻，有一个人，就是因为家里的亲人去世了，十多年都没有走出那道坎，最后人活活被逼疯了。

她不希望她的宝贝孙子也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余修远没有想到，他奶奶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讨论乔雪的问题。

自从乔依逼婚，老夫人选择支持乔依，逼他妥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讨论乔雪了。

这让余修远颇为意外，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对于这样一个明明很容易回答的问题，他却茫然了大半天。

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答案。

反而觉得，娶乔雪似乎是个习惯，那是一个很早就已经被确定下来的事情，他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

乔依的出现是个意外。

当然，他很确定的是，他不爱这个意外。

甚至一度非常排斥这个意外。

可是，这样他就爱乔雪了吗？

好像也没有。

“嗯，怎么不回答奶奶？”

见余修远不回答，老夫人便追着他询问。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很难说出口吗？”

“你爷爷当年可没有你这么优柔寡断，他可是很喜欢我呢。”余奶奶笑着回忆起当年。

余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