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说道：“实不相瞒，关大哥，我有想过夜魔是什么。”

关勇说道：“我们先出了鬼市，待会儿马背上告诉你。”

……

夜色渐浓，寒风渐起。

漆黑的山林中，一匹马在往宁州城赶。

关勇让苏无名搂紧他，取点暖。

“夜魔是十几年前的一位采花大盗，在宁州城为非作歹多年，无人能治他。”

关勇说开了。“当年我是宁州城的一位捕快，多次追捕夜魔，但都无功而返。”

说到这里，关勇似乎陷入到了回忆当中，沉默了一会。

“哎，当年宁州捕快死伤众多，仍未能建功。好在后来夜魔忽然消失，传言是被塞北大侠所杀。宁州城才平稳了十几年。”

苏无名问道：“关大哥，这塞北大侠是什么人？”

关勇回道：“我只知道塞北大侠是一位游侠，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他的就所知不多。”

苏无名似乎是感受到了冷，将脸贴在了关勇的后背。

……

到了百状学堂门前，苏无名跳下了马。

关勇说道：“无名，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来衙门找大哥。”

苏无名跳了几下，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说道：“关大哥，今夜辛苦你了，明天我想你陪我去上次你说的那两家竹器店。”

关勇骑上马背，说道：“没问题，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说罢，关勇策马离去。

苏无名看着关勇的背影消失了，才进了学堂。

天字28号房门外，苏无名习惯地喊起：“钱宝、钱宝，我回来了。”

然而，这次屋里却没有回应。

“难道钱宝睡着了？”苏无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床榻前，被褥完好如初，钱宝不在房里。

苏无名点亮了灯，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是钱宝给他的留言。

“苏同学，感谢你这段日子的陪伴。近来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为策安全，我爹让我回家住了，今后我将走读了。”

“有人跟踪钱宝？”苏无名嘴里念叨着，将纸张折起，收好了。

细想了一会，苏无名感到有些乏了，便熄灯睡觉。

……

次日上午，苏无名吃过早饭，就到了学堂外等候。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关勇的身影出现了。

关勇骑到苏无名面前，一把拉他上马，然后拐了个弯，继续策马。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城北的竹意轩店门前。

拴好了马，两人进了店铺。

店小二连忙迎了上来，问道：“两位，想看看什么器品？”

关勇说道：“官府办差，有话问你们掌柜的。”

店小二一听，连忙跑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一位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满脸带笑，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尽管问？”

苏无名拿出了一张纸，说道：“掌柜的，你有没有见过这等模样的竹器？”

老者接过苏无名的纸张，看了起来，半晌之后，满脸疑惑，说道：“客官，这图案看着像窗囱，我们店没有卖过这样的竹器。”

苏无名拿回来纸张，说道：“多谢掌柜的，打搅了。”

两人出了竹意轩，上马往城东的竹子人家赶去。

等到了竹子人家，已是晌午时分。

进了店，苏无名问起纸上图案模样的竹器。接待苏无名的是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看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有一位乞丐模样的人定制过这样的竹器。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所以有些印象。”

苏无名忙问道：“掌柜的，你可还记得那乞丐模样的人长什么样？”

中年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客官，实在对不起，小店人来人往，我实在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

苏无名说了句打搅了，便和关勇离开了。

出了竹子人家，两人在街道上慢慢走着。

关勇问道：“无名，你现在作何打算？”

苏无名说道：“刚有的一点线索，怕是要断了。”

关勇说道：“无名，你怎么确定那典书阁的藏书就是用竹器运出去的？”

苏无名说道：“我起先也不能确定。直到昨夜去了鬼市，我得知《宁州怪谈》是一套书时，才笃定认为的。”

关勇说道：“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苏无名说道：“那日在屋顶窗囱处，我发现窗囱大小只比一本书大不了多少，窃贼要想一次性盗取所有的书，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个容器一次性装完。”

“我发现窗囱内壁有竹器纤维的残留，加之李大亨身上有一片绿色，我推断是窃贼从窗囱放下竹器时，沾了一点青苔，李大亨装书时不小心沾染到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