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先生，我早有预感，我们并不会就这样轻易斩断了联系。”柔格尔含着笑，说道，“当我得知子爵的宴会发生了袭击，又得知你并没有受伤，而我将要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开心的。”

柔格尔和夏尔面对面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僻静小房子里。

柔格尔右手捏着胸前的三色十字架，像是在感谢神的指引那样，眼神温柔而优雅。

“我知道维尼斯特别纠察所的人会对三圣教会的这种行为感到不满。我们抢了他们太多的案子——尤其是这种极其严重，隐藏着巨大阴谋的案子……”

柔格尔的身前，还摆放着一本装饰豪华的《日曦之书》。

“不瞒你说，夏尔先生，如果维尼斯公爵没有死，我肯定会因为没有得到教会高层的允许就强行插手案件，而承担严重的后果。但现在他死了，所有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在说什么，柔格尔？”

夏尔皱起了眉毛。

“哦……抱歉，夏尔先生，您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可能误解了我，但我想说的很简单：我很开心能够在这儿见到你……”

“在这儿？在审讯室？以审讯的姿态面对我……”

“审讯？不，不是审讯。”柔格尔连忙打断了夏尔，“怎么可能？夏尔先生，您不要误会，这不是审讯，这只是一次见面而已。”

“你私用教会的权力接手这个案件，然后为的就是跟我坐在这里聊天？”

夏尔顿时觉得不太能理解。

然而，柔格尔只是咧开嘴笑了笑。

“对啊。”

夏尔没说话。

“夏尔先生，您是在怪罪我吗？”柔格尔抿了抿嘴，“自从昨日您在书房里化解了那些我心中积蓄已久的疑惑之后，我现在便全身心地崇拜上了您——真的，我对着三神发誓……”

夏尔对她这个样子感觉十分害怕，但他动不了的面部肌肉拯救了他，使夏尔无论怎样看，都是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何况，我在这还能帮到您。”

柔格尔一会儿用敬称“您”，一会又用亲密的称呼“你”。

“我知道，您跟这场闹剧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而那些人想要怀疑上你，那些纠察官想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好为自己在国王和公爵面前博得那一点可怜的关注……哦，不包括公爵了……”

“怎么了？”

“公爵死了。”

“……什么时候？就是上个晚上吗？”

柔格尔点点头。

“有人谋害了他，用的方法都跟子爵这边的非常相像——同样都是一些无聊的下毒、施法手段，让普通人变成了怪物，然后袭击那些地位更高的人。”

“公爵那里可不比这儿。”

“没错，公爵的城堡非常坚固，在这种情况下，连只可疑的蚊子都飞不进去，然而，国王和公爵却都把兵力调到了城堡的外面，导致宴会发生紧急事件的时候，缺乏人手保护公爵的安全，公爵就被一个被污染的送信人杀死了。”

“怎么会这样？”

“原来，夏尔先生对这些很感兴趣吗？那我就多讲一点吧，只要能帮到夏尔先生，我就很开心了。”

柔格尔说话之前，非要补上这么一句，让夏尔有种一言不发，不提一问的欲望。

“最开始提出来这个建议的，是索罗斯男爵。”柔格尔说，“这个男爵我向夏尔先生您介绍过了：他是全安多利亚王国最有权利的贵族，并且实质性地掌握了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法尔萨莉亚家族的存亡，强娶了女骑士克里斯汀的妹妹。

“他对于这种奇怪的调兵建议给出的解释是：为了防止影响国王和提莉娅小姐的心情。但很多人都认为他这样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对破坏宴会有什么欲望，为了做抵消，公爵也必须把自己的士兵派到外面去，否则就是一种不尊重。”

“和这里的事情发生在同一时间吗……”

“是的，如果不在同一时间，两方任何一方得知消息，恐怕都会很快暂停宴会，然后请教会的人来进行调查吧。但很显然，教会并没有收到这样的通知，等消息传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派人去案发现场做排查。”

柔格尔轻声说道。

“那……教会的人并没有直接去公爵的城堡吗？”

“教会派出的一些普通的修士去了战神岛，没有派重要人员赏脸，主要是索罗斯男爵并不喜欢万色之光教会。包括我在内，大部分修士都没有去，而是留在教堂里待命。”柔格尔回答，“像我和您这样的术士，教会是并没有派出去的……”

夏尔沉默住了。

他右腿跷在左腿上，微微低着头，目光像是在盯着自己的手看，但实际上眼神很空。

“你说什么……”

“夏尔先生，没关系的，我并不在乎您是不是一个术士，就算您是境外生物，会杀死我或者多少多少和我没有关系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