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宁派出所。

“你爸妈呢？”

“死了。”无忌张一脸不屑地回答。

“认真回答问题。”

“在我八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听懂了吗！”无忌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沧宁。”

“去年。”

“为什么不继续上学？”

“我奶生病，需要钱。”

两位警官相互看了一眼。

“所以你是出来打工？”

“对。”

“有单位要你吗？”

“我家隔壁的村有个人在这儿承包的工地，我跟着他干活。”

“一天多少钱？”

“我是小工，一天160块钱。”

“攒了多少钱？”

“钱都寄给我婶子，让她给我奶治病了。”

“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

“没治好，死了。”无忌张一直低着头，此刻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你是怎么联系上关以琛的？”

“网上认识的，她出的钱高，够我在工地上干两个月的活儿了，我就接了。”

“那你最后为什么没有拿钱走呢？”

无忌张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我走的时候，那个叫顾清就一直抱着那个姓关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没事儿了，和小时候我姐抱我的时候一样。”

“你姐呢？”

“我姐上初中的时候，在县里寄宿，一个月放假一次，我爸妈开电动三轮车去接她，回来的路上被大卡车撞了，一个也没救回来。”

无忌张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我可以进去了吗？”无忌张不喜欢别人看他流眼泪的日子。

“可以。”

两位警官心里也酸楚楚的，明天，才是无忌张18岁的生日。

警官也跟顾清和王紫说了一下无忌张的情况。

原来无忌张和顾清是老乡，是同一个省份的，无忌张的原名叫张起，小时候父母和姐姐因为车祸都去世了，他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种田供他读书，他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中招考试的时候考了全县第二名，县里奖励了他两万块钱，但钱都被家里的叔叔婶子要走了，他和奶奶的生活依旧过的很艰辛，高一那年，奶奶生了病，他就一边上学一边照顾奶奶，去年奶奶病情恶化住院，叔叔婶婶都不愿意花钱为奶奶治疗，他就辍学来到工地上打工，再把挣的钱寄回家支付奶奶的治疗费。但前不久，家里人跟他说奶奶的病没治好，去世了。张起受的打击很大，也不愿意回家，就整日泡在网吧里，浑浑噩噩地度日，接着就在网上认识了关以琛，想着靠这笔买卖挣点钱花。但最后看到顾清抱着关以琛的样子，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不忍心顾清被骗，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两个人听着张起的经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妈的，为什么不幸总是可着一个人使劲儿造。张起的叔叔婶子到底是什么畜生，这样对他！”王紫的红着眼睛。

“警官，明天我们能来给张起过个生日吗？”顾清问。

“你们可以来看他。”

“我们能带进来个生日蛋糕吗？”

“这……我们一般是不允许的。”警官有点为难。

“但这情况不太一般。”另外一位警官说。

“谢谢警官！”王紫赶紧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