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骓?就是那匹通体乌黑,四个马蹄洁白如雪的乌骓吗?就是那个驮着西楚霸王南征北战,最后在乌江边上见主人自刎而毫不犹豫蹈水自溺的天下第一骏马吗?
“乌骓,是你吗?”项羽抚摸着小黄的脑袋,试探性的问道。
“汪,汪……”回答他的是几声清脆的狗叫。
从今天上午这个大汉的突然出现,我就丝毫不怀疑他就是项羽,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对他的智商和眼力产生了疑问。
小黄,今年七岁,之所以叫小黄,就因为它是一条毛色发黄的土狗。
虽然它见到陌生人总爱狂吠几声,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外强中干的货,遇到情况,躲得比我还快。
一条懦弱无能的土狗,一匹能征善战的烈马,怎么看,两者之间也不会有半毛钱关系。
“老项,你们先玩着,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了。”我站起身,对项羽说道。
绞尽脑汁也理解不了,项羽和我家小黄见面不超过20分钟,就惺惺相惜到这种程度,这得有多大的缘分。
算了,他哥俩爱怎么着就怎么怎么着吧,我还是办正事要紧。
关了院门,带着满肚子疑问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老货昨晚领我去的破城隍庙。
路上错把一座公共厕所认成了城隍庙,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的布局变了,关键是气味也不对。
你说,把一个脏兮兮的厕所设计成仿古建筑,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推开庙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城隍爷的塑像上,折射出的光线,格外耀眼。
“城隍爷也老了!”看着塑像上大片大片剥落的彩漆和周身遍布的蜘蛛网,我感叹道。
塑像前方摆着一张案台,正中是一个粗瓷质地的香炉,两侧则放着一把香烛和几盒火柴。
吹去案台上厚厚的灰尘,又抽出一支香插在香炉里,在擦断了将近一盒火柴之后,香炉里的香,终于燃起了青烟。
“几十年前的火柴放到现在还能点燃,果然是有神灵庇佑。”点完香,我转身盘腿坐到蒲团上,一只手托着脑袋耐心的等着老货现身。
十分钟过去了,香炉里的香忽明忽暗似乎要燃尽。
我赶忙续上第二支香。
又过了十分钟,我环视了一下周围,还没有发现老货的影踪。
一个小时后,当第六支香烧完的时候,老货居然还没出现。
“玛德,果然是个不靠谱的老骗子!”我狠狠的骂了一句,又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好小子,居然敢辱骂本仙,你可知罪!”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赶忙捂上嘴。
“嘴捂的倒是挺快,只可惜老神仙我又不是聋子,你小子这是第几次骂我了?”老货模糊的身影逐渐变得真实,一只手凭空搭在我的肩上。
我转过身,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神仙,对不住了啊,我绝对没有不尊重您老人家的意思,您也知道,我这人……”
话说到一半,我才想起来,这老家伙让我在这傻乎乎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姗姗来迟还要说我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我收起笑容,冷不丁夺过老货手里的拂尘,反手照着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吓得老货条件反射般的向后猛退两步,“你这是搞莫斯?”
哎呦?这老货还是个湖北人。
我单手叉腰,用拂尘指着老货,“说,为什么来的这么晚,让老子白白等了你一个小时!”
“你这小子是属狗脸的,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老货盯着我手中的拂尘,往墙上靠了靠。
“还敢数落老子,看我不……”我故意扬了扬拂尘,吓得老货连忙抱头,恨不得多生几只手,把全身包裹起来。
“回答老子的问题!”
“这不路上又碰见了织女,多说了几句话,就……”
“你俩是不是有事儿?”
“可不敢胡说,天庭除了玉帝,我等众仙没人敢胡来的!”
“你这老小子,比牛郎幸福啊!”看着老货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张口挖苦道,“人家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你倒好,跟织女是一天见一次,次次都有说不完的话不是!”
“好了臭小子,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咱们该谈正事了吧!”老货站在墙角,扶了扶头顶的峨冠,又拍去身上的蛛网,淡定的说道。
“咦?长本事了,看我不抽你!”我作势挥动拂尘又要向老货抽去,不料拂尘却猛然挣脱了我的手指的束缚,回到了老货的手中。
没了趁手的兵器,我顿时傻了眼。
“嘿嘿,老神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了,好了!”老货边说边径直走到城隍爷的塑像前面,盘腿坐到蒲团上,又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似乎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
看我坐定,老货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心事。
“小子,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