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天，你这个废物快滚吧！”

“你个窝囊废把爷爷气得病倒了，还有脸来，你是幸灾乐祸来得吧？”

“滚，这里没有人愿意看到你，滚出我们的视线。”

……

唐家几十个人，七嘴八舌的仿若一群聒噪的乌鸦，各种谩骂声，就像浪潮把姜凌天吞没。

龙涎香是姜凌天寻来的，从一开始就说了这是真的。

唐家的人因为对他成见太深，一个劲的说是假的，还指责有毒，甚至将之砸碎，被狗吃掉了。

痛失龙涎香，痛失六百万，就算老爷子为之心痛，这特么能怪罪到姜凌天身上？

在唐子健父子，唐子菲、曾凡等人的推动下，唐家所有人都觉得就是因为姜凌天拿来一块破龙涎香，这才引发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继而令爷爷悲伤发病。

因为上门女婿的地位是最低贱的，更何况是他们眼中的窝囊废姜凌天，这黑锅就得他来背。

姜凌天再没有争辩一句，任凭各种谩骂充斥耳边，他的眸光死死盯着对面的唐柔雪。

“你是怎么看的，也觉得是我把爷爷气的病倒了？”

唐柔雪漠然的看着姜凌天，那眼神很冷，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你，一会儿爷爷出来，看到你又要受到刺激了。”

听着唐柔雪的话，姜凌天微摇着头，脸上写满了失望至极的神色。

在唐家三年，默默忍受着谩骂与嘲讽，这些姜凌天从来都没有放在过眼中，因为至少唐柔雪是信任自己的。

但现在唐柔雪的回答，令他很失望，感觉昨天那个越来越熟悉的唐柔雪，一下子彻底远去了。

姜凌天默默的看着唐柔雪，一步步倒退。

悠长的过道，晃眼的地板砖倒映着姜凌天孤零零的倒影，脚步声似乎在耳边一遍遍的回荡。

咳咳咳！

姜凌天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转过身，一阵脚步踉跄，随即快速消失在过道的拐角处。

唐柔雪怔立当场。

那个三年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唐柔雪的心情很乱，脑海中全是姜凌天离开时，那失望至极的表情，还有那无比落寞的背影。

唐柔雪脚下不听使唤的，快步追了过去，在过道拐弯处，白色的地板上一团刺眼的红色，令她浑身一震。

一大口红中带黑的鲜血，在白净的地板上格外刺眼！

这是姜凌天离开时，吐在地面上的。

他……因为我的回答，悲伤到吐血了。

是因为我的犹豫，我的不坚定吗？

我并没有说爷爷发病是他的原因，但……但至少跟他有着些许关联吧，我错了嘛？

唐柔雪感觉身躯一阵摇晃，心中莫名的难受起来，快走两步趴在走廊的护栏上，迫切的望着楼下。

不一会儿，姜凌天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一个人落寞的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凌晨的街道很冷清，姜凌天的身影汇入昏黄的路灯下，消失在视线中。

站在三楼走廊上的唐柔雪，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眼光一直追随者姜凌天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走廊的玻璃上，倒映着唐柔雪滚落的晶莹泪水，左手紧紧的捂着胸口，正在无声的哭泣着。

心痛的感觉，无法言喻！

“出来了！”

通道中唐家众人大轻声欢呼，抢救室的门开了，唐老爷子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抱歉，我们尽力了！”

唐家众人一惊，全都吓了一大跳。

“我……我要回家……”

唐老爷子虚弱的声音响起，唐家众人顿时集体懵逼了。

“爷爷，你……你还活着啊？”

唐家老二的儿子唐子豪，扑到推车前，惊喜的大叫。

“我要回家，不要呆在医院等死，免得最后做了孤魂野鬼。”

唐老爷子知道大限将至，他执意要回家。

“陈医生，我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唐柔雪强忍着泪花询问。

“时日无多了，老爷子想要回家，你们就遂了他的心意吧！”

“我们已经尽力了，当然你们要是能请到医术更精湛的名医，可以请到家里去，帮他再做诊断。”

在过道的角落里，主治大夫跟唐柔雪小声说着。

昏黄的路灯，冷清的街道，姜凌天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着。

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姜凌天用纸巾捂着嘴巴，拿开纸巾一看，一大块刺眼的殷红。

又吐血了！

姜凌天脸色苍白，无声的苦笑：“三年了，我都已经快要忘记，还有严重的内伤没有痊愈。”

扮猪吃虎太久，一直不曾展露獠牙，都以为自己真的是一头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