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舒服的叹息，而后嘿嘿一笑；“直接抓便是。”

“切。”

姬千千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收回身，开始闭眼假寐起来。

……

片刻后，何为道与师姐原路返回，只是二人已换去了粗布麻衣，样貌也恢复本来样子。

“直接进去吗？”姬千千看着何为道。

“直接登门便可。”说着，何为道径直上前抓起门环。

嘟嘟的敲门声过后，朱红大门打开，何为道便看见一个老汉探头探脑向外张望。

何为道打了个揖手：“老丈有礼，贫道与师姐途经贵地，见上空妖气萦绕，特此前来，降妖除魔。”

那门房老汉刚行过了礼，骤听此话，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刚要开口质问，却听那女子开口了。

只见那道姑微微一笑：“老丈不必恼怒，且去通报李管事，就说无极仙山有客到。”

老丈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还是遣了个门房小厮去报与李管事，自己则又跟二位道人聊了两句。

不多时，就见李管事急匆匆赶来，行动间大步流星，到了近前，连忙拱手作揖：“仙师恕罪，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无妨，就是你传讯无极山，言有妖作祟？”姬千千微微一笑，淡声问道。

“正是！二位仙师快请。”李管事说着，连忙在前引路。

……

“便是如此，这妖物每每夜半作祟，搞得我家老爷是不胜其烦，近些日老爷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见人只顾着就笑，当是被那妖物控制了，不得已这才托人求到了无极仙山。”

李府一处小厅内，何为道与师姐上首落座，李管事则站在下首叹气连连。

姬千千皱眉，看向师弟：“可有什么不妥？”

何为道悠闲的喝着李家下人奉上的茶水：“妥与不妥，见了李老爷便知。”

放下茶碗，何为道看向李管事。

“李老爷平日住在何处，且带我二人去看看。”说着直接站起身。

姬千千也站起身，李管事连忙引路，二人遂跟在李管事身后，三人在李府七拐八绕，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建在石基上的房子前。

此时房门打开，能清晰地看见李老爷和夫人正在用朝食，身后还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何为道扫了一眼，当是小妾之流。

何为道径直拾阶而上，进得屋来，李老爷只顾看着来人笑，跟在身后的姬千千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何为道一步跨到李老爷身后，右手高高举起，运起真气用力一拍，口中爆喝：“醒来！”

骤然间，李老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手中的饭碗呛啷啷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李老爷正迷茫间，却见自家管事一把上前抱住了自己的腿，屋内还有一道士和道姑，正欲开口询问，自家管事便把前因后果道了出来。

李老爷起身，直接双膝跪地：“还请二位仙师出手，救救小女吧！我那苦命的闺女被那妖物上了身，再迟恐会误了性命。”

说完便连连磕头，哭声震天。

声音之大，闻者无不伤心，哭声之惨，听者无不落泪。

何为道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把抓起李老爷胳膊，直接将其拽起：“好好想想，李小姐怕是早就死了吧！仔细想想。”

李老爷骤听此话先是不信，细细一想，脑袋里轰的一声，记忆深处仿佛什么东西被释放。

李老爷双眼无神。

庙会、书生、诗会、私奔、抓住、杖毙。

李老爷身体开始颤抖。

“书生、私奔、杖毙。”

“书生、私奔、杖毙。”

原来……

原来……

原来早就死了，在那个雨夜，被自己活活打死了

李老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呆看着院外，李管事情况要好一些，只见其担心的看了李老爷一眼，而后朝着何为道拱手作揖。

“仙师说小姐早就已经……”

“那现在这位是？”

李管事小心翼翼开口。

“那是李老爷的执念所化的妖物，或者说是整个李府的人的执念所化，想来李小姐生前对下人极好吧！”何为道摇头叹道。

李管事脚步也有些不稳，悲声道：“小姐生前最是心善不过，修桥铺路，施粥散药都是小姐央求老爷做的，下人但有做错了什么，也是百般维护，从不打骂。”

说完便掩面而泣。

何为道与师姐对视一眼，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