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赞许点点头：“够狠。”顿了顿又道：“可愿意跟着我？”

小十九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可有衣穿？”

道人微笑颔首：“自然。”

“可有饭吃？”

“自然？”

“可有书读？”

“自然。”

“那我跟你走！”小十九郑重的点点头。

……

过了盈水，仙鹤飞入一片群山，最后在一处广场停下。

青袍道人跳下仙鹤，朝着面前大殿走去，身后小十九紧紧跟随。

一路上凡遇到之人，无不朝着青袍道人行礼，而青袍道人则是恍若未觉。

进了大殿，道人正了正衣冠，朝着殿中的道尊神像躬身拜下。

“老祖在上，无极宗七十五代弟子何玉昆欲收亲传，特请三生石一用。”

言罢，道人径直起身，双手捧过面前桌子上的一块透明石头。走到小十九身前。

“滴血。”

犹豫了一下，小十九从身后掏出短刀，一刀划破掌心，汩汩的鲜血立马涌出，小十九不敢怠慢，直接将左手按在透明石头上。

“嗡！”

透明石甫一接触鲜血，便骤然放出朦朦青光。一时间店内变为一色。

“好了！”

良久，道人微笑点头。

小十九急忙收回手，扯下一片衣角，包扎起来。

何玉昆将石头暂时放到一边，笑道：“修炼一道，最讲究天赋，有天骨、地骨、灵骨、凡骨四等之分。”

“我是哪种？”小十九忍不住问。

“第一种！”何玉昆道，沉吟片刻又道：“吾辈修士十六岁方可入道，尔如今应该只有十二吧？”

小十九摇摇头：“不知。”

何玉昆顿了顿，接着道：“应是十二岁无疑，这几年你暂且在山上住着，待的入道之日，再正式拜师。”

小十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道人面容忽然变的严肃：“可有名字？”

“十九。”

道人摇摇头：“这不算。”

“那没有了。”小十九低下头。

道人沉吟片刻，肃声道：“那本真人便赐你一个名字，自今日起，你便姓何，名为为道。”

“何为道，何为道。”小十九念叨着新名字，心里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

恍恍惚惚，惚惚恍恍，转眼十年前已过。

这一日，两位道人在一处大殿内相对而坐。

一位满头银丝，身着白袍。双眼用一块绸子裹住。

一位满头黑发，身着青衫，面容略带三分懒散。

“师父可有什么吩咐？”何为道身子微微前倾，以示自己的恭敬。

沉默了片刻，何玉昆淡漠道：“你走一趟无垢城，装作路过，看看张琦此人是否可用。”

“何时动身？”何为道问。

何玉昆不答，转而自顾自做起自己的事。

何为道干笑两声：“那徒儿即可动身？”

“嗯。”何玉昆微微颔首。

何为道遂站起身，拱手拜别，见师父确定是没了别的吩咐，这才倒退的出了大殿。

站在殿前台阶上，何为道目光幽幽的看向远处的山峦，口中轻轻呢喃。

“张琦……张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