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言语，犹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过去，在花花公子时代，鸭公是肯定不会有这等觉悟的。如今历经大起大落，又勤奋努力成家立业，实在是难能可贵。

“好！”破罐听完激动不已，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破罐说：

“从今以后，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愿同生死，共谋大业。”

“很好！很好！”这时鸭公恢复不少，说起话来也有些带劲。

陈蕾也把手放上面，三力齐发，势不可挡。

“不过，”破罐说：“这些土匪根子，亦或种性不良，靠歪主意起家，如今狗仗人势，人仗钱势，黑强不道，意欲反国枉法，实在是人神共愤，他们干了什么事自不必说，总之往后就跟定他们了，只要他们完蛋，我们就胜利。但从现在开始，从战略上来说，我们势单力薄，他们还有枪，所以宜暗不宜明，不硬碰而寻机遇。反过来推算，如果现在就干掉他们，这是行不通的，第一，我亲历阳珠子跟这帮蛇头交涉，他们有言在先，互相确保安全，且特意交待我的特殊，一旦老家伙一伙完蛋，两个小家伙会按规矩办事。第二，这帮土匪不简单，如果眼线就此断送，那后果甚至不堪设想。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你们这对冤家，怎么会处在一起还互相帮助？”鸭公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破罐收手坐好，陈蕾也恢复很多，爬过来三人围一点坐在一起，破罐接着说：

“我以前浪荡江湖，好打抱不平，为民除害，为公安局提供不少案例，久之就成了公安局的前沿阵地和卧底。不巧酒楼偶遇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假扮慈眉善目，成了我的同行，实则是老东西坏事做尽，如今想打入死对头内部，然后趁机收手，进而神不知，鬼不觉成了正常公民。现在他们已然败露，直接干掉我于事无补，仗着人多有枪能控制我，所以还想利用我为他们做事，但事态难免有变，我也是命悬一线啊。总之，我跟他们是互相利用，而不是互相帮助。”

“哦，原来是这样。”鸭公顿了顿略有所思的说：“那好，从现在起我们开始走暗，怎么个暗法呢？这样，我们假装素不相识，你对我们来些假吼假狠，需要时来招苦肉计也可以。”

“好，就这样了，你们先好好调养调养，我也得睡觉了。”破罐说完，起身又找来些干果零食送给夫妻俩，然后走到伍烂子一伙旁边，倒地就睡，不多时便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