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甜。”

陶雯满足地眯起眼，抿嘴细嚼。

像只小猫儿似的。

真好看。

“你怎么不吃？”

“马上。”

于秋时收回目光，嘴角含笑，拿起剩下那一个揭开一点皮，绕着圈扒到了底。

他咬了一口，满嘴香甜软糯。

“是吧，很甜。”

陶雯已经被甜得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笑容也格外的甜。

把于秋时都融化了。

他宠溺地看着她点点头，咬了一大口，烫得嘶哈嘶哈的，口冒白雾。

看得陶雯咬着地瓜咧嘴直笑。

笑声清脆悦耳，惹得于秋时也想跟着笑。

河面荡开两人越笑越大声的欢乐笑声，倒映着两人看向彼此珍惜的眼神，就连在两人面前越燃越旺的火焰都好像永远不会熄灭。

“我给你唱首歌吧。”

于秋时动情地看着陶雯眼睛说道。

“好啊，你唱了我就知道唱什么了。”

陶雯一手托腮，一手拿着地瓜往嘴里送，静等于秋时开嗓。

于秋时战略性低头握拳咳嗽一声，有点紧张。

他抬眼要看向陶雯眼睛时，目光往下一转，才发现她手背受了伤。

陶雯看于秋时忽然盯着她托腮的手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哦，这是我撑地的时候不小心硌的，就是青了点，明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啊，对了，我身上没有兜，你先帮我拿一下吧。”

陶雯托腮的手放下，伸到于秋时的大衣兜里，松开了一直握着的萤石，两手捧着烤地瓜啃。

于秋时疑惑地摸了摸兜里的东西，摸到了被握得温热的萤石，指尖一顿，看向陶雯发问：“你怎么一直拿着？”

“我还以为给你以后，你就放兜里了。”

“我怕丢，所以就握手里了。”

“现在才放兜里，是看我们也不干什么了，不用担心它会掉出来。”

于秋时动容地看着陶雯，拿出了手。

他把最后那口地瓜吃了，把皮扔进火堆里起身。

“我去洗洗手。”

“洗手回来就唱歌。”

他来到河边蹲下洗手，听着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心中的感动也逐渐泛滥成河。

他只不过是随手送给她一样小东西，没想到她居然能为了这小东西受伤了都不松手。

呼——

陶雯。

你如此珍贵。

我要怎么对你好才能对得上这份珍贵。

于秋时眼泛水光。

起身甩手转回身时，嘴角尽力扬起最好看的笑容来面对她。

“我想到了一首歌，你应该也会。”

他坐在陶雯身边。

面前的火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残影飘飞火星。

红得耀眼。

但陶雯眼里住着于秋时。

再容不下任何风景。

他的笑容就像月亮破开云层撒下月光一样明净温柔。

她看得失神，喃喃地问：“是什么歌？”

“兰亭序。”

“哦～我会。”

“那我用粤语唱，你用中文唱，怎么样？”

“你还会粤语呢？”

陶雯很是惊讶。

于秋时莞尔一笑，谦虚地说：“以前听的老歌一半都是粤语歌，说不会，但唱还是会点的。”

“不过唱也得酝酿一下。”

“正好把玉米翻出来，供上你吃。”

于秋时把玉米翻出来，敲了敲外面那层烤糊的叶子，拿起来发现太烫手了，刚想放下，看到陶雯吃完了地瓜，连忙捧着，在两手里间抛来抛去，抛几个来回凉一点了，就扒开叶子，递给陶雯。

“你拿住了，我把叶子揪掉。”

“嗯。”

陶雯把住了烤玉米。

于秋时揪住叶子转圈一拧、一拔，顺手就撇进了火堆里。

陶雯惊奇他的熟练，把烤玉米掰成两半，递给他一半，“来，我吃不了这些。”

“等会儿，我再去洗一下手。”

于秋时跑去快速地洗了个手，回来接过那一半坐下，“那你吃着，我先唱了。”

于秋时捏了捏嗓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垂下眼眸，两只手也垂在了两腿之间，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沉淀好的他，睫翼轻颤，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扬起下巴，喉结提起：

“明灭案灯

照不见三千里

离辞别句

相思似是而非

情诉纸墨

想不到怎写你

恨爱悲欢

欠着谁的凄美”

轻柔低唱的于秋时唱完歌依旧投入其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