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我不会跳舞。”

陶雯战略性地抿了一口酒。

杯沿留下淡红色的唇印，很是诱人。

于秋时被果断拒绝也不恼，反而笑着收回手，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坦白：“其实我也不会。”

陶雯愣怔地失笑一声，“好啊你，刚刚我还自责自己怎么参加酒会不知道学一学交际舞呢，没想到你也不会。”

“那我们要不要在这儿学一学？”

于秋时把香槟放在窗沿上，走到陶雯面前，隆重地作出邀请舞伴的姿势，一只手背到腰上，微微鞠躬，一只手绅士地伸到陶雯面前。

陶雯微微一笑，一手把香槟放到于秋时酒杯旁边，一手伸手搭上于秋时的指尖，轻轻往下一勾，扣住他的指尖，把他往她身前一带，勾住他指尖的指背碾转一转，往上一攀张开，别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掌心相贴，把他的手往外别开，举齐肩膀，放下酒杯过来的手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往他身前站一步，若即若离地贴近。

她抬头看着他呆住的眼睛，眼神洋洋得意，嘴角翘起，“我学得快不快？”

于秋时低头望着陶雯那张近在咫尺的动人笑脸，眼神放在她红得勾人心弦的唇，口水咽了又咽。

他克制地收回视线，抬眼看回陶雯清澈的眼眸，微笑着点了下头，把背后的手拿出来询问：

“那现在，我是不是该把手放在你的腰上？”

“对啊。”

陶雯往后退一步，微微侧身歪头看向舞池舞动的人，回正头，笃定地看着于秋时点点头，“没错。”

于秋时垂眼看向陶雯的细腰，手心出了汗。

他像做梦一样不可置信地伸手过去。

手搭上她细腰的那一刻，不自觉地张开虎口轻轻钳住她的腰，心中不禁惊叹一声“好细啊……”虎口微微收紧。

他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上移，看向微微歪头，目光远眺，偷偷学习的陶雯，笑得眉眼弯弯，“陶老师，你看会下一步了吗？”

于秋时带笑的声音很是欢朗，听得陶雯不禁收回视线抬头看他。

她望着他温润如玉的笑脸，还有他跟着她一起转动的眼睛，把刚记住的动作还有他问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你刚刚问我什么？”

“没什么。”

“咱俩把腿稍微打开点，然后我数一二三，到三我右脚往前一步，你左脚就往后退一步，这样跳两步后收脚并步，轮到你往前一步，我后退一步，是不是很简单？”

“嗯。”

“那好，我数数了。”

于秋时听着节奏，卡点数数：“一，二…”

“三。”

陶雯手一下攥紧了于秋时肩膀，低头盯他的右脚迈过来，左脚立马往后退一步，跟上他的步伐。

他黑色大衣的衣角与她的裙摆相撞，她看不清他的脚步，但却好像能感应到他会什么时候迈过来，右脚轻盈后退，他的左脚果然出现在了大衣下往前来。

那一刻，她的心里也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

让她听不清节奏，目光也忽然一怔。

她自觉地收脚并步，抬头看向于秋时。

在他眼里看到了和他一起在璀璨光芒下翩然共舞的自己。

此时的他们肩对肩看着彼此。

衣角、影子、脚步，都在充满活力地缠绵交织着。

她无法抗拒这种感觉。

他们是那样的默契，舞步轻快又连贯。

哪怕是重复的动作，也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反而沉浸得想就这样一直跳下去。

“原来你们在这儿了。”

“真让我一顿好找啊。”

张启东满头大汗地大步走来。

两人默契地停下舞步一起扭头看向他。

于秋时松开了陶雯，侧身问张启东：“怎么了？”

“忘接人了。”

张启东停下，气喘吁吁地说：“我手机没充上电就拿过来了，人家给我打电话没打通，打的别人电话让别人找的我。”

“我得去接他，怕你们想回去了找不到我，告诉你们一声。”

“不过我接他回来还得赔赔罪，得应酬一会儿，你们无聊的话可以先去外面转一下，我回去接人的时候会在车上给手机充电的，到时候你们想回去了就给我打电话。”

张启东放心不下，絮絮叨叨的样子可算是有了点长辈样子。

于秋时深感欣慰，乖乖应他：“行，知道了，你去吧。”

“哎。”

张启东应声刚想转身离开，陶雯一声“张叔”叫住他。

“怎么了丫头？”

“你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不要着急赶路。”

“哎～”

张启东柔声答应，开心地转身离开。

难怪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下自己体会到了，还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