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猜我在余骁身上发现了什么?”重然眨眨眼,不再卖关子,“我发现余骁的身上就有一种蛊毒,发作时五脏六腑和筋脉皆痛,竟是连他作为药人都无法抵抗。”
她仔细盯着重千枝的眼神,察觉对方神色间掩盖不住的兴奋之色,连呼吸都随之一重。
紧紧握住重然的手腕,睁大眼睛再次确认真假。
重然眼睛缓缓眯起,“母亲,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一来重千枝一点都不吃惊余骁药人的身份,二来她似乎对蛊虫有所了解,而且好像知道蛊虫就在余骁身上,并且相当雀跃。
看来她们的目标一致,都是世界男主,只不过她们要男主死,而她要他生。
真是有意思啊!
“那蛊毒的确是早些年余定良从我手上骗来,我倒是没想到会出现在余骁身上,如此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母亲低估了余骁,这蛊毒在他九岁那年所种,如今已经五六年,他除了痛苦些之外,仍是好好的。”
“什么?我这千丝蛊如此强悍,他居然能撑五六年?”按照常人来说,能顶半年已然强悍。
重千枝咬紧牙,暗骂这男主是打不死的小强。
重然桃花眸清浅,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千丝蛊。
三两句就炸出来话,看来这个人的心性,没她想得那么好。
她唇角勾起,又添了一把火,“而且我亲自诊过脉,他的内力怕是再撑个五年也不是问题。”
“五年?!”重千枝惊叫道,五年时间太长了!这种地方,她一刻都不能多忍。
按照秩序来说,他们不能直接出手,对世界造成干扰,这也正是顾清没有完全能毁灭这个世界的理由。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这样做。
那个人虽然已经死了,可他留下的秩序之力仍在,掌控着大千世界中的各个小世界,正因如此,他们攫取能量时,才异常小心,不让法则察觉到异常。
但是,他们可以利用小世界的人,帮他们达成目的。
眼前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重千枝眉眼多了一份温润亲近,像是个绝世好母亲一般,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问道,“你如何能接近的了他,还替他把脉?”
“我易容成一介医女,潜伏在他身边,此次若不是肖寂同我说您醒了,火急火燎赶回来,我如今还在他身边充当耳目。”
重然就是要让她利用自己,见她上钩,自然是把她想听的说与她听。
“如此甚好。”重千枝笑出声。
她站起身,窄袖一挥,装模作样道:“只要毁了余骁,那这整个武林都不足为惧,将来还是我圣灵宫的天下。”
“母亲……您不是说您无意与武林为敌,只想杀了余定良,怎么如今……是要称霸武林?”
竖子眼光短浅。
重千枝心中不屑,嘴上却婉转道:“是那些正道人士不愿意放过我们,我们不过是自保罢了。”
“然然你要记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想在这个世界站得住脚,必须站在高位,第一步就是要除掉武林盟主余骁。”
“母亲说的是,不过母亲不在乎余定良了吗?似乎从您醒来之时,就未曾提起过他,我还想和您说一件好事呢。”
重千枝轻咳一声,“自然是恨的,不过往事如烟,人总要向前看。”
“母亲说的是,不过那老匹夫如今苦不堪言,活着还不如死去,皆是那余骁做的,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重千枝皱起眉,目光如炬,盯着她,“你可是被他蛊惑了?”
“怎么会,身为圣灵宫宫主,我自然是以圣灵宫为先。”
“那就好,娘不想你步我后尘,你先前说你是自行离开余骁身边?趁他没发现,你马上回去,潜伏在他身边,给予致命一击。”
重然不想遂她愿,面露苦涩。
“怎么?你真被他蛊惑,忘了我这个娘?”重千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本是婉转的声线,如今凌厉干涩,十分难听。
重然苦笑一声,“难道我在您心中,就是这样不分轻重的人吗?”
“然然只是担心娘。”她不容分说地站起身,把着重千枝的腕间,当做没看到她难看脸色,径直搭在脉搏间。
“娘还有淤血未散,如今功力尽失,就算调理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之前那帮老匹夫在云巅城袭击过我,他们人多势众又来势汹汹,怕是在圣灵宫内有内应,消息才会如此灵通,您要是待在教内,我实在担心。”
重千枝轻嗤了一声,“不用,左护法会尽力保我周全,更何况这帮宵小叛徒,能搅起什么风云。”
重然没有同意,犹豫道:“可是……”
“可是什么,你何时如此妇人之仁,圣灵宫位置隐蔽,岂是那么容易攻打进来?”
重千枝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厉呵,“报!”
一人气息紊乱,几乎是爬着进来,临时绊了一跤,滚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