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墨转过脸，银色电脑屏幕上的蓝光，幽幽打在他的半张侧脸上，显得五官更加立体深邃。

他眉头立即皱起：“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许湘薷还在原地站着，刚洗完澡，水灵灵的，眉眼里蕴着水雾，白嫩嫩的脸蛋有些异样的红，浴袍露出的脖颈纤细白皙，细长匀称的双腿明晃晃的，白亮的刺眼。

她的手不自在地揪了揪浴袍的带子：“我不知道在哪。”

韩以墨起身，去浴室的柜子找出来。

“过来坐。”

许湘薷乖乖走过去，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插头插上，电吹风里的暖风轰轰响起，温度刚刚好。

他们这个位置刚好对上浴室里的全身镜，许湘薷看着镜中了的他们一时愣了神。

韩以墨的手轻轻地拿起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吹，白皙的手指和墨黑色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他今天格外的温柔亲切。

心里止不住的颤动。

许湘薷轻声说：“我会不会打扰你啊？”

“没事，处理得差不多了。”

一时又没话了，只剩电吹风工作的声音。

“女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我知道。”

“我看你不太知道。”他没好气地责怪。

不约而同地想起在C市时，她喝的冰奶茶。

许湘薷撇撇嘴，嘴上据理力争，心里暖烘烘的：“我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事我都知道，你也别叫我女孩了。”

“那叫你什么？”

“我是女人啊，你应该拿出和女人讲话的语气和态度，别像哄小孩的就行，而且我们同岁诶。”

“你觉得我和你说话像在哄小孩？”

“不是，更像是在训小孩。”许湘薷改口道。

“我又什么时候训你了？”

“你和我说话的语气不好，态度也差。”许湘薷逮着机会，毫不留情地吐槽，语气带了少有的嗔怪。

“真的这么不好？”韩以墨诱哄着。

“那也不是全然不好。”许湘薷适可而止。

“那就好。”韩以墨放下她被暖风烘干的柔软发丝，“说明我还没有彻底坏透。”

—

睡觉的时候，韩以墨把房间里唯一的床让给了她。

他人高腿长的，这小沙发怎么挤的了。

见她犹豫，韩以墨轻笑着说：“你不是说我对你不好吗，给个改错的机会呗。”

许湘薷被她的话说着，脸都热了，眼睛眨巴眨巴地：“OK，那行吧。”

许湘薷得到太多的好处了，一时间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的意念不停重复，自己明天要早起，要赶紧睡着，不要胡思乱想。

反反复复的，越是睡不着。

她侧躺着，面对沙发上的韩以墨。

关了灯，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窗帘缝隙里透过一点外界的光，无比的微弱。

她借着这样微弱的光，盯着沙发上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

他的呼吸声绵长均匀。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是这么久以来，他们最靠近的一次吧。

他好像在哄她诶。

许湘薷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里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