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健忘的脑袋，太让人难受了。

“你等我一下。”

韩以墨挑了挑眼皮，转头看着许湘薷说。

许湘薷点点头。

两人站定，韩以墨划开手机，接了电话，嗓音清淡：“喂。”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良久，韩以墨才回了句，“嗯，知道了。”

一旁的许湘薷，在想着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心里总有一股熟悉感，甚至她还不安地，嗅到了一丝的危机感。

来C市的这几天，许湘薷发现韩以墨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工作的，还有一个是私人的。

之前，韩伯母给她的韩以墨的手机号码，就是他的私人手机的号码。据她所知，有他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他现在的这个手机，就是私人手机的号码。

韩以墨和对面的人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韩以墨买了一盒薄荷糖，他手里不安分地在玩着，那个翻盖的黑色铁质的罐子，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咔”。

许湘薷心思动了动，“韩总，昂登特公司的人，有来给我们道歉，想要和我们重新谈合作的事。我有些小小的意见。”

韩以墨眼神敛了敛，脸色未变，“你想说什么？”

“他们愿意让出更多的百分点，让我们获得更大的利润，还说我们可以优先和他们进行下一阶段的新面料合作。”

“然后呢。”

韩以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空气变得有些安静。

“就是，我们现在还没办法，说服邱总监和我们合作，我们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面料。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开发就会一拖再拖，而和昂登特公司合作的其他公司，就会比我们先投入市场，我们就会白白浪费了抢占市场的先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觉得昂登特公司做出的退步，我们 可以考虑接受。”

许湘薷的语气尽量委婉。

“说完了？”韩以墨语气冷了几分，“你真的是过分天真了，昂登特公司的人为什么会舍弃这么大的利益，你也不会想想的吗？”

许湘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驳道：“我知道，无非是其他的企业没有办法给到他们想要的利益。晟名公司因为李建辉老婆的澄清，信誉被毁，现在被骂的狗血淋头，彻底失去了与昂登特公司合作的机会。安尔集团的实力不行，不能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所以，昂登特公司的完美合作伙伴只有我们了。”

许湘薷边走边讲有些累，吸了口气，她继续说：“我觉得，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你说过的，不该和资本家谈情，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该玻璃心。在利益和不愉快的经历面前，难道不是优先选择利益吗？”

韩以墨没出声，他第一次感觉到，被自己说过的话呛到，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甚至他还感觉到，女孩身上那股能屈能伸的倔。

“好，你的意见，我先存着。”

韩以墨居然就这样“屈服”了。

聊着天走路，感觉走的就是快。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酒店。

两人刚走进到酒店的大堂，一道女声叫住了他们。

“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