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被祝南星言中心思,下意识就去反驳。
“他?切,本小姐见过的勇士多了,他还真不算什么?”
祝南星“哦~”了一声。
“那我回头去告诉他,就说寨公的小女儿觉得他不够神勇,想要配得上勇士之名,还是好好修炼一番再说吧。”
“哎?”
阿雅脸上有些红,她拦住祝南星。
“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再说了,我何时那样说过?”
祝南星想着反正这种事要看两个人的意思,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将话题又引回面前的圣虫身上。
“怎么样?有把握嘛?”
阿雅之前虽然一直呈现出来不可一世的骄傲,但是面对这么个庞然大虫,也有些肝颤。
不过答应都答应下来了,于是硬着头皮说。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最多被吃了蛊受点小伤,休养两天就好,你就不一样了...”
她说着,心里更担忧的还是祝南星。
“一旦开始可就不能停止了,你真的想好了?”
祝南星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后坚定地说。
“来吧,本公主也不能叫你看扁了不是?”
阿雅点点头,从斜挎着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挑挑拣拣了半天,用带着手套的那只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截蚯蚓。
只看她攥了攥拳头,张开手的瞬间“蚯蚓”消失。
紧接着虫哨响起来的同时,祝南星立刻就觉得心口一疼,呼吸接着一滞。
片刻过后,全身好似被千万只大蚂蚁一齐撕咬般,剧痛瞬间犹如倾泻的洪水,翻江倒海般将她整个人吞没...
竹楼中的步凉一语言罢,只觉得鼻子痒痒难耐,不过还是收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萧暄捏着眉心沉思,半晌才开口道。
“你是说当年与朵甘交战时,那个曾经提供地图,给内奸带路,把西凉军引到埋伏地点的朵甘少年,是你?”
步凉脸上为数不多的有了表情,悔恨中带着一丝愧疚。
他点点头。
“是,当年我跟随阿帕(父亲)给市集送羊奶,独自一人看管牛车的时候,一个天朝打扮的人找到我,他先是要了一桶羊奶,而后得知我们住得离一座峡沟很近时,就问我附近有没有地势比较险要的地方。”
“那时边境两族关系紧张,我不愿与他多说,但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敌意,告诉我天朝的军队马上就要压境,如果不阻止,我的家我的部落就会被其吞并。”
“他现在有办法让其退兵,但需要我的帮助,若是带他去找到适合埋伏的地点,届时不但能拯救部落,没准还能获得英雄的封号。”
萧暄紧抿着嘴唇,片刻才说。
“这对一个少年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
“不止如此,待确定了地点后,我听从他的话,将一封不知名的信,送去给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
步凉看着萧暄渐渐捏起的拳头,他摇摇头苦笑着说。
“直到后来我到了天朝,才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什么,如果当年征战朵甘的是西凉军,是萧肃将军,也许我的阿帕阿娜(母亲),就不会在破城的那天惨死...”
虽然步凉的做法保住了朵甘那一时,但是事后天朝仍然没有放弃对朵甘的征讨。
而且新换的那名将领,更是在朵甘战败之日残忍地下令屠城,就如同当年的南慕一样,将一个部落变成了历史,将满城的生命变作了冤魂。
步凉向来是个强悍之人,但是那一瞬间,他握着黑剑的手有些颤抖。
“你父亲是我间接害死的,所以你即便要我偿命,我亦无话可说。”
萧暄看了看他。
“你特意挑星儿不在之时说,是怕她会阻止我杀你。”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步凉点头:“不错,你有处我死刑的权利,我不想因为她让你有手下留情的顾忌,也不愿影响你们之间的情谊。”
言罢,他抽出黑剑,在龙吟声消失之前将剑柄朝向萧暄,剑尖指向自己。
萧暄接过剑,抵住他心脏的位置。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天朝人是荀膺,对不对?”
步凉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面貌相似但身形瘦了很多,我也不能确定。”
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完后,就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接受萧暄的处置。
龙波应苍无权插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只能在旁皱眉观看。
萧暄将剑稍微往自己这边撤了一些,而后带着内劲向前刺了出去。
步凉闭上眼。
习武之人都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出手几乎就没有生存的可能,自己必会被一剑穿心。
一阵好似哨音的剑锋之声略过,面前的人并没有血溅七步,反而是嘶啦一声棉布破裂的声音传来。
步凉睁开眼,见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