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洞穴内，只有脚踩在细碎石子发出的咔哒声，张海赆看着并不紧张，但是五感却已经放到了最大。

“老齐，有看到什么吗？”

张海赆来到黑瞎子身旁问道。

他们在黑暗中的视力比不上黑瞎子，所以如今在前面探路的就是黑瞎子和她。

“这里什么都没有，继续走走看。”

张海赆他们这次来的着急，手中就只有火折子，连个火把都没有，所以前进起来有些麻烦。

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张海赆只觉得鼻间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更浓了，而她也听到了轻微的水流声。

“有东西。”黑瞎子开了口。

透过火折子的微弱光芒，张海赆的瞳孔缩了缩。

前面的山顶处挂着一个个脑袋，数不清的脑袋，而这些脑袋的切口处还往下滴着血。

看模样，应该都是鬼水峒的村民。

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张海赆骂了一句。

“真他娘的变态。”然后直接迈开步子朝着里面去。

黑瞎子几人也紧跟去。

张海赆躲过那些往下滴血的脑袋，来到了一个更加空旷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顶上挂着更多的脑袋。

这些脑袋和外面那些有些区别，看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张海赆拿着火折子凑近了其中一个脑袋。

“这些是洋人的头颅。”

黑瞎子开口了。

他在德国学过解剖学，所以对人体结构很清楚。

张海赆点头，她就觉得面前这些头颅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

“这里还来过洋人啊？还被做成了风干腊肉？”张海楼这个嘴碎的又开始了。

说着还用手里的匕首戳了戳那头颅。

张海赆拍了一巴掌，然后道：“这里只有脑袋，没有尸体，太奇怪了，而且这里就是鬼水峒村民口中的泉水洞。”

“可我们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泉水，只有水声。”

说着，几人就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这个山洞真的很大，顶上依然挂着很多头颅，只不过越往里面，这些头颅逐渐变成了没有皮肉骷髅。

“这鬼水峒是在这里面杀了多少人，比那狗屁莫云高变态太多了吧。”张海楼忍不住再次开口了。

张海赆摇头：“这些应该是从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了，以前在本家的时候握听说过在一些古老的村子有头祭的说法。”

“看来这鬼水峒应该就是有这个活动，每年在村子里又或者外面挑一些活人进行头祭，只不过到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张海楼追问。

“后来这种祭祀被禁止了，所以你看最新的头祭和后面的隔断会差的那么大。结合往翁说的那个所谓的使者不难看出，那个所谓的使者应该是来把这个祭祀继续下去的。”

“只不过，这次重新祭祀需要更多的人来补偿，也就是说，整个鬼水峒的人应该都成了头祭的祭品。”

张海侠把张海赆要说的全部说了，张海赆无奈撇撇嘴。

“小楼儿，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像虾仔一样聪明点。”

张海楼切了一声。“我只不过是给虾仔表现的机会。”

说着就独自往前走了几步，还用匕首戳了戳头顶的骷髅头。

...

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张海赆突然发现前面竟然是一个出口。

夜风从前面吹来，几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原先的水声更加大了，而血腥味已经完全被腐臭味取代。

张海赆疾步上前，就看到这里的下面就是一汪泉水，在月光下，下面的泉水不时清澈的而是红到发黑的。

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些人状物。

“这使者真的有这么强的能力杀了整个鬼水峒的村民吗？”张海侠皱着眉头道。

张海赆看向了泉水的远处，远处是一片密林，密林间隐约也能够看到尸体堆。

这种血腥场面，似乎把天上皎洁的圆月也染红了几分。

“我可没这种能力，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罢了。”

一个声音密林传来，没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道士模样的老者出现了。

他那青灰色的道袍也染上鲜血，但他整个人却给人带来一种仙风道骨的意味。

张海赆啧了一声：“又是你这种人模狗样的东西。”

老道也不生气，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四人捋着自己的胡须。

“不错，不错，可以给我的孩子们当第一批食物。”

老道说完，原本平静的泉水就泛起了点点涟漪，下一瞬，两个巨大的黑红色从中浮了出来。

与此带来的是更加浓烈的腐臭味。

张海侠直接捂住了鼻子，这一路来，这些味道已经把他折磨的够呛了。

张海赆将一块手帕递给了他：“捂着，对付怪物可不能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