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说完就一直保持沉默,思考着什么。
说句实话,如果成益的体量没有现在这么大,他也想搞废物流量赚点饭圈钱。
饭圈钱多好赚啊,成本低利润高、百多万甚至几十万就能养个废物流量乃至于一支流量团体出来,然后立马就可以开始捞钱。
路演搞点儿门票,写真周边搞点儿小钱,塞人参加几个综艺买点儿粉丝就可以谈代言,各种合作。
割完脑残粉韭菜不满足还可以另搞个工作室名义的公司上市开始吹水讲故事割股民的韭菜。
打死以前的林盛也想不到,自己这行现在可以这么简单就能把钱赚了。
他刚起家那时候,公司的艺人无论演员还是歌手,想赚钱都得玩命。
演员不说个个都是医院常客,至少每个人都是消毒包扎熟练工。
歌手每个人都精通嗓子的一百零八种保养方法和一种听众听的舒服,和音乐融合舒服,自己也唱的舒服的演唱方式。
那会儿每个观众听众都是大爷,是真正的衣食父母!林盛恨不得立上牌位天天供香伺奉!
每次出新电影电视剧或者新歌的时候,全公司上下都跟着紧张。
就算自己家作品各方面都做到最好了,真上市交给观众检验的时候,心里照样七上八下的。
做的再好也不如衣食父母喜欢。
衣食父母喜欢,粗茶淡饭也能赚钱。
他们要是不满意了,山珍海味龙珍凤髓都得赔钱。
哪像现在,一群傻子上赶着送钱,生怕自己不够蠢,钱送的不够多。
越想林盛越觉得自己这几年能坚持本心就算艰难度日也没赚这钱还真挺厉害。
心如磐石,不动如山。
林盛自恋地美滋滋给自己上了俩成语表彰自己的坚守底线,完全忘了成益之所以一直没同流合污去赚这钱纯粹是因为觉得这钱赚了丧良心,缺德带冒烟那种。
秘书起身给老板倒了杯茶,动作很大,似乎倒茶不是目的。
“分析部门那边有没有说,这条可复制的异类路线,该怎么具体实施?”秘书倒茶的动静唤醒了出神的林盛。
“我们需要寻找像王树那样的人。”秘书放下茶杯说道:“杨锦鲤运气成分太重,第一桀的路线会得罪很多人,也不好走。”
“只有王树影帝的路线才具备较高的可行性。”
王树是个农民。
地地道道的农民。
在他跑到幽州打工,并阴差阳错在电影厂门口做起了龙套群演之前,他一直都是个普普通通进城打工的农民。
但是当他出演了自己第一个有镜头的角色之后,他就注定会多一层身份。
那个角色没有台词,只有一个简简单单不到两秒钟的镜头。
是战场上一个被流弹干掉的小兵。
那个镜头里他倒在战壕上,失去辉光的双眼看着摄影机,以及镜头后的观众。
其实这个镜头本来不该拍到他的双眼,只是一个从倒地的他身上逐渐拉远,最后俯瞰整个战场的镜头。
但是那双眼太有戏,夺人心魄。
摄影师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按照原定计划拍摄,而不是拍下那双眼睛。
那部戏的导演也无法说服自己不用这个镜头,改用原来那个平平无奇的镜头。
他想拍的一切都在那双眼睛里。
战场,鲜血,憎恨,愤怒,不甘,思乡,思家,思人……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出彩,以至于长达三个小时的电影播完,观众们记住的,只有这双眼睛。
那部片子因为这双眼睛增色不少,票房也多卖了许多。
太多观众走进影院只是为了一睹这双被看过的人吹的神乎其神的眼睛,然后他们走出影院也加入了吹捧的行列。
那之后王树得到机会可以鱼跃龙门在这个导演的新片里担当主演,但是他拒绝了。
理由很正当,也很朴素。
他只演过一部戏,怕自己担不起主演的重担,影响到新片,无论是票房还是别的什么。
最后他还是出演了一个龙套群演。
这次有台词。
一句。
然后王树就开始了他征服业界的征途。
从龙套群演开始,一句台词,一句台词的,演到了配角,主角,赢得了观众的交口称赞,以及业界人士的叹服。
他拿遍了业内所有能拿的奖项,甚至连评选最烂作品和从业人员的奖也拿了。
那是他跨行做导演的第一部戏,也是最后一部。
比起他的那征服所有人的表演,他的导演才华真是连一言难尽。
有人形容他演戏时七十二变无所不能,导演时只能变成一头猪,还笨得不会拱白菜。
总而言之,王树是个影帝。
草根出身的影帝。
“分析部门对比了业内超过上万名各时代的艺人,发现在今天这个时代之前,业内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