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在意识到谷阳拥有劈开子弹的强大反应力后,顿觉不妙。
若是继续这样射击,也只能够让谷阳前冲的脚步微滞而已,剩下的七发子弹打完之后,自己死期也就到来了。
姬月晴是指望不上了,现在能够逆天改命的,只有自己。
王平安快速吐出一口气,接受了脑海中对于谷阳行为的预测。
虽然看起来预判的落点相当怪异,朝那几个方向打就是放空枪,但王平安选择了相信玄学。
赌都赌了,他也不介意多赌一次。
场下的吃瓜群众瞪大了双眼,大气不敢出。
姬月晴死死地盯着交锋的两人,放于腰间的手已经绷紧。
王平安朝着谷阳再次射出一枪,然后按照谷阳格挡这一枪时的动作,遵从着脑海中不断修正的预测轨迹,继续朝谷阳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砰砰”
“叮,叮叮叮叮噗”
六枪下去,谷阳在连续劈开五颗子弹后,终于双目圆睁的倒在了地上。
没挡开的那颗子弹,轻而易举的打碎了他的心脏。
谷阳此时离王平安,仅有三米。
而他们看似让人紧张到窒息的交锋,也仅仅不到三秒而已。
直到谷阳扑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擂台的石质台面,吃瓜群众们还没有反应过来。
几秒的安静后,齐老起身,响亮的喊道:“胜者为王平安。”
台下哗然。
尽管所有人亲眼见证,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青年,确实击杀了在柒水镇作威作福已久的谷阳,但他们依旧不愿相信。
“谷阳死了吗?当真是被这个青年人杀死的吗?”
“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手中那个发出鞭炮似的震响的铁盒子是什么?”
“难以置信啊,堂堂七品高手,竟然败在了一个黄毛小子手里。”
“这家伙,不会是妖物所化吧?”
“草,老子的银子啊,赔率太低我可是压了十几两呢,这下好了,一年的工价赔进去了。”
“卧槽,把这事忘了,完了我的银子也没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傻帽,我反着压的,这波是赌狗的大捷。”
……
议论声充满了整片空气,王平安站在原地,沉默的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只觉自己像是刚和十八个小妞切磋了十八天的十八般武艺一般疲惫。
姬月晴俏脸上的紧张感褪去,她将手从腰间放下,好奇的看着傲立于台上的神奇家伙。
陈文正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谷阳怎么可能被这小子打败,不可能……”,他目光呆滞的重复着这句话,眼里已经没了方才的跋扈。
没了谷阳的庇佑,陈文正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罢了,他以后再想为祸他人,也要看看民风淳朴的柒水镇民答应不答应。
万战会的人将谷阳的尸体抬下,扔到了陈文正几人身前,这意味着这场决斗,已经结束。
结完竞胜账目的镇民们脸色各不相同。
赔大了的家伙怒视着王平安,认为他是让他们赔本的罪魁祸首。
小赔些许铜板的家伙倒是无所谓,因为谷阳死了带来的愉快已经冲淡了赔点小钱的郁恼;看陈家倒霉,比自己入洞房的那晚还舒爽。
反压赚大钱的赌狗们,已经高兴的抱着填满布包的碎银和铜板,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正在镇民们讨论着决斗的细节,准备散去之时。
缓过劲来的王平安跳下擂台,一把抢过了陈文正的佩剑。
在大岳,佩剑不只是武器,也是公子哥身份地位的象征。
垂玉挂穗的佩剑,可以说就是陈文正的脸。
大庭广众之下,脸皮被人抽走,跋扈惯了的陈文正自然受不得这个委屈。
他重重一把夺回,怒视着王平安道:“贱民,你想抢劫?”
王平安朝他诡异一笑,陈文正才反应过来不妙。
“陈文正说我抢劫,大伙都看到了,还请各位当个见证人,我要向陈公子下战书。”
王平安扯下一块布,咬破手指,在上面书写了“王平安”三个大字,随即递给了陈文正。
吃瓜群众没想到后续的瓜居然不用等,他们顿时收住了脚,几个不嫌事大的镇民捂着脸高喊:“陈兄,放心,我们给你当见证人。”
就连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齐老也回过了头,皱眉看着陈平安。
这年轻人,竟然增加老子工作量。
姬月晴拍着满满当当的布包,笑的小小鹿乱颠。
她真没想到,王平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虽然,这祸事与自己有关。
陈文正看到王平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即吓得面如土色,谷阳都不是对手,他一个都没入修真者之门的纨绔公子,哪儿能打败王平安啊。
但是他贵为柒水镇最有权势的家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