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好像认识了许久了闺蜜般，窸窸窣窣的聊了许久。她们不知道的是，睡在隔壁的楚岸将她们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直到两个女孩渐渐睡着了，他始终辗转反侧，直到天明也无法合眼。

楚岸一直无法入眠，听到鸡鸣了三遍，他终于忍不住起床出门去溜达了一圈。这村子并不小，高门大户的人不少，看来并不是穷乡僻壤之地。楚岸心想，看来离马市并不远，可以请人去马市雇一辆马车了。

这个念头刚一起，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我与楚公子，是永远都不可能有别的关系的。”

楚岸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骂自己：“楚岸，你好歹也是京城四大商贾之子，你有点骨气吧！”

天已经微亮，看村头已经有早点卖，店家是一对年老夫妇，在烙着大馅饼。虽然天气寒冷，但也有早起的人来光顾了。楚岸摸着肚皮，昨晚吃的粥早已消化，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了。一想到昨晚的粥，楚岸又有些不自在了，心里空落落的颇为难受。

楚岸进了早点店，要了一壶米浆和一盘大馅饼，独自在角落的落坐。半晌，老人给他上馅饼，上下打量着他，笑问道：“恕老朽眼拙，认不出你是哪家的小公子？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楚岸一边倒米浆喝，一边眼也不抬，道：“那就对了，我不是你们这的人。路过。”

老人恍然道：“怪道，我说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来我这吃饼呢。我们这村里的人我都见过，也都吃过我的饼。”

一个村里不算大，不算小，老人家说话都会有所夸张，楚岸不置一词，只笑了笑。

老人也不走，在一旁坐了下来，一副要聊天的样子：“我说你这面生呢。小公子，你是从哪儿来？怎么这么大早上的就在我们村了。是昨晚没找到地休息吧？我看你双目通红，面色发青，就是没休息好。”

楚岸一夜未睡，脸色当然不好，但是他不想承认这件事，好像一承认没睡便是承认自己心里难过般。反驳道：“没有，我睡的极好。我昨晚天一擦黑就到了。睡的挺好的。”他一连说了两次睡的挺好的，一次是说给老人家听，一次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小公子起的好早呢。这大冷的天，怎么不多暖被窝呢。像我们这把老骨头，因为夜晚长，睡不着了，只能起来开铺子，不是为了赚个零花，而是为了我们村的早餐。你看，我这才开铺，马上就有人来买了。我不开铺，就会有许多人饿肚子呢。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一个字——”老人竖起了一根手指，严肃的道：“——懒！”

楚岸点点头，觉得老人家说的很对，他咬了一大口馅饼，对着老人家竖起大拇指，赞叹他的饼确实好吃。

老人家高兴了，谈兴更加浓烈，他摆着手道：“那是，你是第一次吃，福气少一点。我们村里的人天天能吃到。有的人一吃就是一辈子。这一辈子的馅饼都是我承包的。你说我重不重要？”

楚岸又点点头，说道：“当然，大爷，您这大饼多给我两份，等下我打包走。”

老人家道：“那是当然啊，你要上路了？多带些当干粮吃，是不是？我给你多准备些，连米浆都给你装好。”

老人家热情，也好谈。大概他在村里没有找到一个能闲聊的人，见了个陌生人，嘴巴便似开了闸般，哗啦哗啦的一顿输出。

有人喊了：“老余头，你就是贪嘴上的功夫，见个生面孔就着急推销你的馅饼。也不看看你老婆都快忙不过来了。”

摊前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新鲜出炉的大馅饼，老余婆手脚虽然麻利，手上翻一张，又包装一张，虽然还不至于手忙脚乱，但作为老公的人却在闲聊，这事做的实在不合适。

老余头骂一句：“用不着你操心。”他笑嘻嘻的跑回去灶前，老余婆道：“谁叫你见了个生面孔就要聊天呢。还是赶快烙饼吧。今天不是有大订单吗？等下张家就来人要了，你给不出，摊子还要不要摆了？”

听了老余婆这样一说，老余头情绪便低落下来，闭了嘴不说话了，乖乖动手赶快烙饼。

有人道：“张家是今天要办事吗？”

知道的人回道：“不是今天是哪天？早几天的时候就已经挨家挨户去通知了，今天晚上就要把人娶进门。”

“是啊。你看，人家办喜事，还让老余头给送一百张馅饼。一百张啊！”

“老余头，这一百张你可弄好了。还去闲聊，等下张家来人了，你给不出，就等着吃拳头算了。”

老余头这么爱闲聊的人，对这句话却不接茬，低了头只 认真烙饼，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一阵寂静过后，突然有人低叹一声：“哎，只是可怜了江家的小丫头了。无父无母就算了，马上又要入虎口去。真是可怜！”说的人不停摇头，满脸的难受。

有人接话了：“谁说不是呢？如花似玉的姑娘，唉！张家真是，张老爷也是一边脚要踏进棺材去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唉！”

说这话的人是个与老余头一般年纪的人，一脸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