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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菊花盛开在南岸2

舞会过后没几天,便是Autumn十六岁生日了。因为她性格开朗活泼,几乎与班上所有同学都成了不错的朋友,所以,生日这天,同学坚决要给她办个生日Party。

“彦,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吧?”这是舞会过后Autumn第一次来到尚彦的跟前,找他说话。这几天,少年与女孩想伴出现的那一幕画面反复在她脑海里重播再重播,她难过、伤心、失望,可过后,她依旧狠不下心来不再去理他。唉,也只得对自己投降了。

“我……”少年迟疑着。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去的理由,但我知道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少女昂着头说。

“是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说完,少女愉快地转身,然后,迅速消失在教室门口,留下目瞪口呆楞楞地少年。良久,他摇头叹息,嘴角却不自觉扬起好看的弧度。

生日聚会在一家别致幽静的小餐厅里举行,当平时着中性打扮的少女穿着艳丽而张扬的紫色裙子推门而入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包括正寥寥地垂头饮着香槟的温润如玉的那个少年。

那真是一件专为Autumn量身设计的裙子呢,及膝收腰的剪裁,大块深紫色打底,糅合深蓝、深绿暗花,层叠,交错,跳跃,群摆是三层叠的样式,铺展而下,最为别致的还属自胸前交叉至后颈处的两条带子系成的蝴蝶造型,停顿在少女洁白的肩膀上,栩栩如生。她的头发用一支蝴蝶造型的木杈挽了一个偏髻,左耳上是一只古典的翠绿色长耳环,脸上着了淡妆。

今夜的少女,真是美极了。

“哇,Autumn,这条裙子是你自己设计的吗?”有同学赞叹地问道。

“是呀,它还有一个名字喔。”少女得意洋洋地回答,眼光却向坐在角落里的少年望去,“它叫,情人醉。”缓缓的声音在俩人目光碰撞的那一刻吐了出来,少年立即偏过头去。

当少女举着杯摇晃着朝少年走来时,她已经醉意熏熏,抓住少年的胳膊,扬起头问:“我好看吗?”脸已驼红,大眼睛里是满满的迷离。

“Autumn,你醉了。”少年眉头微皱。

“醉?哈,谁说我醉了。来,我们再喝!来……”

“Autumn,听话,别胡闹了,我送你回宿舍。”少年实在是受不了她满嘴胡话与一身酒气,抓起她的手便跑了出去。

夜凉如水,灯影迷离。

“喂,尚彦,你把我拉哪里去呀?我还要喝酒!”少女依旧不安分地叫喊,少年没有理会,径直拉着她往前走,突然,少女想起了什么,站着怎么也不肯走,过一会,伸出手来,“拿来。”

“嘎——什么?”少年有点莫名。

“礼物,生日礼物啊。”

少年呆呆地望着她,生日礼物?还真是……忘记了。他此时便有点内疚与尴尬了。

“哈,就知道你忘记带了。”少女一幅了然的样子,嘻嘻地笑着。

“对不起。”

“那,你吻我一下吧,就当做礼物。”突然地,少女就把头凑了过来,吓得少年猛地退后了一大步,脸也跟着烧得透红。

“Autumn,别闹了……”他转过头,下一句话却消失在她突然袭击的吻里,如蜻蜓点水般,她柔软的嘴唇吻上他左侧脸庞,微风拂过,有淡淡清香,及香槟的甜味……

在他还不来不及做任何反映的时候,少女已笑着跑了好远,突然她又回过头来,双手握在嘴边,大喊:“尚彦,我喜欢你,真得真得好喜欢你喔。”然后又歪歪斜斜地向前跑去,那紫色裙裾上的蝴蝶,在这微醉的夜色里,轻舞飞扬。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喔!

寂静的夜空下,少女清脆甜美的声音依旧回响着,回响着,悠久不散……

而夜色这头的少年,他湛蓝如深海的眼眸里,却盛着那么多的忧伤与难过。

春天是水磨城最美丽的季节。在这个盛产雏菊的小城,春天一到人们便可以去南岸观赏漫山遍野的雏菊花海。

在班级同学热烈地讨论着去赏花写生时,Autumn决定写一封信给尚彦,其实他们每天都有碰面,任何话都可以当面讲,可Autumn觉得有些话写在散发淡淡香味的信纸上,那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事情呢。

少年展开信纸,飞快地看了一眼,合上,又展开细细读,一遍又一遍。可最后,终究是叹息着将那张纸放到书桌上,转过身,又继续埋头画他的设计草图。

此时,秋风吹拂过来,爬进窗户,悄悄一卷,那张淡粉色信纸便随风从阁楼窗口飞了出去,飘了好远好远……

水磨南岸。

微风吹过,大片大片的花朵在风里轻摆,摇曳。少女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雏菊花海,白色,粉色,还有难得一见的冰蓝色,起伏连绵一片,望不到尽头。

可是,那个温润如玉有着湛蓝双眸的少年,却失约了。

她从早上便开始等待,现在已是日暮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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