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依依和朝霞见这一老一少的模样，心下难免感伤。

世事难得两双全。总要舍下一样。

她们知道，焚璃既然开口，那必定能护住这一老一小。

可石大爷知道自己年限不多，还是想埋骨于自家祖坟。他也想和自己的父母长辈在一起。

“唉！小惜，听爷爷的话。你留在这里不安全，随时会被那些官兵抓走。”石大爷说出这句话，心痛难忍。

小惜早已经开始呜呜大哭了。

焚璃揉了揉眉头，“这样吧！小惜，我给你一柄剑，再给你一本剑法。你自己学习武功，去保护爷爷。”

焚璃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本自己曾经宗门的低阶剑法秘籍，又拿出了一把短柄寒铁剑。这些都是她刚开始修炼时用过的，忘记了没扔，一直都在空间里落灰。

焚璃知道，这个剑法，已经足够小惜单挑十个成年男性没有问题了。

“直视我的眼睛，小惜。”焚璃蹲下来与小惜平视。

小惜毕竟年纪还小，她的眼神纯净，灵魂没有丝毫杂质。

小惜停止哭泣，泪眼朦胧的盯着焚璃的双眼，一瞬间联想到了布满星星的无垠深空。

“对天发誓，你的剑，只用来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不会用来滥杀无辜。”

小惜立即点头，“我发誓。我的剑，只用来保护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不会用来滥杀无辜。”

在场的只有焚璃能感应到，天地契约已成。她满意的点头。

自从女娲神造人开始，人族的誓言就已经与天地挂钩。

人族均信奉神明，从不敢随便发誓。毁誓的后果很严重，若是活着没有被报应，那时候进了地狱之门，定会受到千般折磨。

石大爷从后面赶紧推了一把傻站着的小惜：“快磕头拜师！”

小惜立即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收徒弟。你的剑法传承自云天宗，你既无大名，那我就赐道号为云惜。不过你要谨记，不要随便对别人透露这云天宗。”

焚璃起身，扶起了小惜。

因为她怕那什么明盟会盯上小惜。明盟会到处在考古千年前的修仙之术，这云天宗一般人不知道，明盟会铁定知道。

“是！石云惜感谢师父赐名。”她小小的身板又庄重的向焚璃鞠了一躬，同时也在感谢焚璃方才的相助之恩。

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是焚璃这声师父也是受的起的。

焚璃点头，又给了石云惜一枚小玉佩，是云天宗特有的联络玉佩。她空间里也有几十个，主要是因为她以前出去游历，打打杀杀的老是弄坏联络玉佩，常常惹的蓝云师尊和师弟师妹们找不到她而着急，所以给她备了一堆。

“这玉佩中心的圆珠颜色愈深，代表离我越近。你以后想找我了，可以用这个。”

“谢谢师父！”石云惜珍重的收下玉佩，她扬起圆嘟嘟的红脸蛋：“您是除了亲人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哈哈，报答不报答的另说，你还是先好好练习剑法，先保护好自己和你爷爷。”

小惜点点头，在面对官兵推搡爷爷时，她愤怒之余，也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她的细胳膊细腿，甚至都推不动那刘三的铁钳般的小臂。

石大爷也因为不用和孙女分离而感到庆幸，许是人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

他老泪纵横，也想跪地感谢焚璃：“我一定督促小惜好好练习。等老头子我入土了之后，就麻烦您帮我照顾孙女了！我那三个儿子，三年没回信了，怕是凶多吉少。”

众人心照不宣，小惜与焚璃再见之时，也就是她与石大爷天人永隔之时。

焚璃连忙扶住石大爷，死亡这个话题确实沉重。让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焚璃何时，才能寻回自己母亲的灵魂，两人在天上重聚。

答应过母亲的事情，焚璃豁出命去也要做到。

她太孤独了。

她好想母亲。

“石大爷，您不必伤心。小惜吉人自有天相，她以后会过的很好很好。”焚璃只能这样安慰石大爷。

石大爷只是连连点头。

曹依依和朝霞只是在旁边一直抹泪。

告别了石大爷和小惜，焚璃，曹依依和朝霞三人继续出发。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相聚之时便已知晓，定有相散的一刻。

“石大爷，保重！”曹依依趴在车窗上，还在不舍地对后面目送的石大爷挥手。

石大爷拄着拐杖，身形佝偻，也颤颤巍巍地挥手，目送马车，直至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路有尽头，人也有尽头。

石大爷抱紧了怀中鲜花似的小丫头：“小惜，你一定要好好练习剑法啊！你以后一定要健康，开心，幸福啊！到时候爷爷在天上，才会开心。”

“嗯，爷爷，小惜会努力让爷爷永远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