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活动中心成了方志远的办公场所，也是他的自习室。

当老师的空余时间就在这里学习。

袁薇薇每天都在这里跟方志远练歌，傍晚坐最后一班公交去市内，晚上偶尔打车回来，偶尔坐老赵头的顺风车。

鞭炮摊生意也是越来越差，但还有最后一个节日就是正月十五，

每天方欣悦和马翠花都会过来帮着卖货，方欣悦也赚了不少的零花钱。

正月十五一大早，方志远就来到鞭炮摊。

三个鞭炮摊，邢钢剩的最少，几百块钱的货，开始甩卖了，免得还得租用土杂公司的仓库寄存。

赵猛还剩一千来块钱的，这也是他坚守岗位的结果，否则他剩的最多。

这样，方志远就属于剩的最多的了，将近两千元的货。

用邢钢的话说，他不务正业，

用赵猛的话说，他就知道泡妞。

方志远也不着急，他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也不急于赚钱了。

95年的正月十五也就是阳历的2月14日，这个时代很流行过西方情人节，所以各种手花卖的很好。

临近中午，赵乐语突然出现在鞭炮摊前。

“赵哥哥，你怎么来了？”没等赵乐语说完，方欣悦率先迎接，兴奋中带着些许害羞。

“找你哥有点事。”赵乐语无精打采着，拿起一个窜天猴点燃穿向空中，发出‘砰~’的一声响。

方志远走过来抽出烟递给他。

赵乐语用手中的烟屁点燃新烟，长叹一口气，“今天十五，还是情人节，我的酒吧肯定非常忙。”

“对啊，你还跑这来干嘛？”

赵乐语没回答，转身又拿起一个窜天猴点燃，又是‘砰~’的一声响。

然后又去拿窜天猴，方志远拦住，给他一捆二踢脚，赵乐语犹豫了一下，没接。

“还是男人么你，二踢脚都不敢放。”

“小时候被崩过。”赵乐语这才稳定情绪，说出了来意。

原来今天十五，晚上老干部活动中心要搞活动，一起吃元宵还要表演节目，厂里电视台也要全程采访录像，

老赵头就让赵乐语把架子鼓运来，他要表演赛马。

赵乐语需要给伴奏，就不能回酒吧照顾生意了，所以他想让方志远替他去给爷爷打鼓，又怕耽误方志远的生意，毕竟今晚鞭炮摊也会很忙。

方志远想了想，道：“这个问题无解，不是我不帮你，如果是别的事，我宁可不摆摊了也去替你伴奏，唯有这件事不行。”

“为啥？不就是演给一帮老头老太太看嘛，有啥区别？”

“这就是区别，你爷爷仅仅是想拉赛马吗？他最想的是在那些老人面前跟自己的孙子一起演！”

“卧槽，要不要这么煽情？”赵乐语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正月十五本就是团圆的日子，你爸妈一直在国外，你爷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他也想别人知道他不孤单，而且还能和孙子共享天伦之乐。”

“可我的酒吧咋办呀？”

“赚钱不差这一天，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方志远拍拍赵乐语的肩，“再有，别板着脸，你作为晚辈也要说两句祝福的话。”

“还要讲话？”赵乐语又是一脸苦逼状。

“装孙子就得有个孙子样，何况你还是真孙子！”

赵乐语翻了个白眼，但也认可方志远的说法，还是他想简单了，爷爷要的不仅仅是伴奏，更是这个亲孙子。

没想到二十多岁的人又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子教育了一顿。

“赵哥哥，我去酒吧替你，你放心的走吧！”喜欢偷听的方欣悦举起秀拳豪情壮志着。

赵乐语脸颊颤了颤，感觉这丫头是要把自己送走的意思。

“你能干嘛，只会添乱！”方志远瞪了眼方欣悦，他不想妹妹去酒吧那种地方。

“我能端茶倒水，收款结账，擦桌子扫地，关门熄灯...”方欣悦掰着手指数着，似乎她还有很多事要干似的。

而她说的其实就是老板娘该干的事了。

赵乐语摆手道：“很好很好，你去找袁薇薇，你们早点去帮我打理一下。”

“好！”

方欣悦又挥了挥秀拳，兴奋的朝公寓区跑去。

看着方欣悦的兴奋劲，方志远眉头紧皱：“我妹啥也不懂，只会越帮越乱。”

“我不信你妹，但我信袁薇薇，袁薇薇现在在酒吧还是很有影响力的，镇得住。”赵乐语满意的点点头。

“袁薇薇只是你的驻唱歌手，凭什么帮你打理酒吧？”

“因为你妹找的她啊。”

“...你妹的！”

五点刚过，方伟国要去上夜班，顺道来鞭炮摊看看，见方志远还剩这么多鞭炮，安慰着：“没事儿，剩下的明年爸爸帮你卖。”

“剩什么剩啊，这些都有着落了，晚上你帮我个忙，跟王梦云说声替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