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远低头练琴,没有注意到赵乐语看他。
袁薇薇却注意到了,提醒道:“赵乐语好像有话想跟你说。”
方志远点头:“一会你要做好登台的准备。”
“啊?”袁薇薇一惊,“别胡闹那么多人呢。”
“下午你不是熟悉过了嘛。”方志远无所谓道。
“可是,下午只有一桌客人,现在满屋子都是人。”
“你就把满屋子的人当作一桌客人。”
这能一样吗?
袁薇薇紧张的在屋内转圈了。
常以蓝笑:“其实志远说的对,下面坐再多人,他们也只有一个名字,观众,在厂里大舞台你都没怕,这个小舞台怕什么。”
袁薇薇想了想,是啊,小舞台怕什么?
方志远道:“你不是怕,而是缺少斗志,在厂里你斗志昂扬,在这里,你只是觉得是表演,没有斗志,就没有表现的欲望,所以你必须锻炼自己,表现欲对于一个歌手很重要。”
常以蓝眨着眼,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懂心理学了,连歌手的素养都这么精通。
“走吧,一会你就有斗志了。”
方志远起身就走,丝毫不给袁薇薇再犹豫的机会。
袁薇薇和常以蓝相互苦笑的跟着出去,
在方志远面前,她们只有服从的份,这种服从怎么来的,她们也弄不明白了。
此时酒吧里已经座无虚席,大家还属于放假期间,都喜欢在酒吧里小聚。
驻唱歌手正在唱《花房姑娘》,台下客人有的聊天,有的跟着哼唱,有的跟着晃动身体。
气氛谈不上热闹,但都有一种故意制造热闹的意思。
来酒吧目的是啥,就是寻找氛围来了,否则就去咖啡厅听轻音乐了。
老赵头拿着二胡上了舞台,坐在自己的位置,赵乐语坐在了架子鼓前。
“大爷,能不能拉个别的?”有人喊道。
赵乐语猜到有人会这么说,不给别人起哄的机会,也不给老赵头回嘴的机会,连忙敲起了架子鼓。
随后赛马的二胡曲响起,在架子鼓的伴奏下激昂而奔放。
袁薇薇和常以蓝她们是第一次听,都佩服的看着老赵头和赵乐语,
没想到他们能演奏出这么激昂的二胡曲。
常以蓝看了眼方志远,怀疑是他帮着改的曲子。
见方志远在袁薇薇耳边说着什么,袁薇薇似乎有些不明白,二人低声交流着。
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与无间让常以蓝产生了一丝酸楚。
没听过的客人鼓掌叫好,跟着韵律晃动着,
听过多次的喝着酒聊着天,似乎不太感冒了。
一曲终了,有人喊道:
“老头,你是不是就会拉这一首曲子啊,你这钱真好赚。”
老赵头道:“什么话,这是我孙子的酒吧,而且我孙子给我伴奏,我可不赚钱。”
“你拉个别的听听呗。”
“行啊,我拉个二泉映月。”
赵乐语连忙阻止老赵头,若是真拉二泉映月能把人拉哭喽,
大过年的那种曲子不适合。
“你干嘛呀,我再拉一首怎么啦?”老赵头见孙子让自己下去顿时不高兴了。
赵乐语正愁如何哄他,就见袁薇薇上台了。
老赵头也不好赖在台上了,但脸色还是很难看,有种被人赶下台的憋屈。
观众看到一名高挑女子拿着吉他坐在主唱位置,也就不跟老赵头纠结了。
台上的吉他手贝斯手键盘手都愣在那里,哪来的女的?新驻唱?
袁薇薇话不多说,拨动琴弦哼唱起来。
【沙海行旱舟,冰山做酒壶,二十多年没朋友,天涯任我游】
“这是什么啊?是歌吗?”
“这个调调好奇怪。”
观众如同看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部聚精会神到舞台上。
【孑然一身勇,算什么英雄,世间太多伤心愁我身后三只狗】
身后三个乐手顿时瞪圆了眼睛,这是骂咱们仨吗?
“卧槽,好!”
“哈哈...”
观众顿时乐了,就喜欢这种路子。
【大的叫孤勇,小的叫词穷,不大不小的最没用,名字叫踟蹰。】
三个乐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皱了皱眉,仿佛他们在分配名字。
【月上柳梢头,相约去青楼,怒发冲冠凭栏处我身边有一壶酒。】
“青楼?哈哈~”
“老板来壶酒!”
【醉眼看人间,个个都温柔,杯中尽是侠客冢,我还不想走,
夜有人吟阙,也有人歌舞,一腔诗意喂了狗,我也不愿回头】
“好听!”
“真舒服的一首歌啊!”
听到这里,观众都听出了这首歌的味道,也开始喜欢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