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并不在乎的样子，又喝了一口啤酒，

道：“你爸的确混蛋，不用你说我就明白了，肯定是他把你卖给村里的一个老头了，或者哪家的傻儿子，电视里经常这么演，这种事很普遍。”

方志远漫不经心的说着，

“然后你在结婚当晚逃婚了，堪称新时代女性的楷模。”

常以蓝朝方志远挤了挤眼睛，不让他拿人家的伤疤调侃。

袁薇薇冷笑，偏头看向方志远，

带着哭腔道：“自以为是！”

方志远摊摊手：“那还能是什么，就算是不喜欢的人，也不至于那么恨你爸爸吧？”

袁薇薇看向方志远，眼眸微眯片刻，说道：

“灵媒，你懂吗？”

正在悠哉喝着啤酒的方志远闻声一哆嗦，口中的啤酒喷了出来。

方志远坐不住了，如果此时袁薇薇的父亲在场，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了。

常以蓝的脸色都白了，她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更不敢想象袁薇薇在那一刻遭受多大的打击。

“那一年我十八岁，我爸告诉我新郎十四岁，”袁薇薇缓缓讲着，

“我以为只是嫁个小丈夫，大不了我们一起长大，婚礼是在晚上，我们是拜堂成亲，等我揭开红盖头后，我看到的新郎却是一个纸人，我当时就吓晕了。”

常以蓝缩着身子捂着脸，方志远在屋内踱步着。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灵房内，墙上挂着的不是喜字，而是‘奠’字，外面喝酒划拳的声音，我正想跑，一个男人醉醺醺的就进来了，进来就脱衣服，就跟吴勇一样，”

袁薇薇揉了揉额头，

“他是纸人的父亲，他说我爸收了他一千块钱，我就要给他家传宗接代，他要替他儿子...”

袁薇薇哽咽着，片刻抬头看向窗外夜色，

“还好他喝太多了，我趁机打晕了他，就是这样的夜晚，我从后窗逃走了，七天七夜，我跑了一百多公里的山路，来到平海省，又换了几个城市，最后来到这里，恰好赶上纺织厂招工，我就开始了我的新生活，结果呢，”

“葛旺当了我三年的班长，对我很好，我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哥哥，结果他也把我卖了。”

袁薇薇说完站了起来，面向夜空，深舒一口气，似乎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舒服了很多。

只是她的双臂也张开了，背对着屋内说道：“小屁孩，认识你很高兴，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跟你签约吗？

我不想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把我卖掉，所以，保留这份美好的记忆，我要去见我的妈妈了。”

方志远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她不跟自己签约的原因。

常以蓝拉了拉沉思中的方志远，现在不是装深沉的时候啦，袁薇薇真的要跳了。

“小屁孩，让我再看你一眼呀。”

袁薇薇转过头，月光下泪水晶莹的滑下脸颊。

方志远缓缓抬头，道：“你真要跳，我不拦你了，不过你怕是见不到你的妈妈了。”

袁薇薇苦笑：“你是想说没有天堂，那我就直接投胎好了，来世我还是我妈妈的女儿。”

“有没有天堂我不知道，可是，我敢肯定，你从这跳下去，你可能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因为，”

方志远顿了顿，

“你那个鬼.丈夫在下面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