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骗不过,凤鸡妖只好实话交代。
“我看你身上有功德光,又不怕彼岸花的花泥,猜你估计身份不凡,想着你能帮我养魂,所以在刚才你们被拖进阵法的时候,也跟来碰碰运气。”
这些话就显得真诚多了。
棠云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算以前的账,再说,她们本身也没什么深仇大怨,不过是身份和立场不同而已。
所以,棠云疏也直白地对她提条件:“你想让我帮你养魂,除非你甘愿为我鬼仆,否则一切免谈。”
凤鸡妖一向自由自在惯了,怎么会愿意卖魂为仆。可不卖的话,自己就会面临魂飞魄散的境地!
再转念想:这个疯丫头的来历不简单,跟着她还能涨功德,好像也不是特别亏。
考虑一番后,凤鸡妖点头答应了:“只要你能保住我,我愿意奉你为主人!”
棠云疏打了个响指:“好,一言为定!”
之后,在凤鸡妖的身上注入了一些灵力,让她魂魄稍微稳定一些。
“现在你的魂魄太过虚弱,等出去后再结契。”
凤鸡妖本以为棠云疏只管收仆,不会管自己好不好受,见她竟然还会关心自己,不由得庆幸没跟错人。
“谢谢你!”
棠云疏挥了挥手:“你先别谢太早!我只收有用的仆人,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可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
别看鬼乙胆小如鼠又呆傻,可怎么说它也是地府冥兽,实力不是一般般。
凤鸡妖很有眼力见,马上指着自己飘出来的那个石洞,说:“之前夜家少爷进了那里,不过,我觉得里面的气息不对劲,没敢跟过去。”
棠云疏愣了下:“他没走?”
以夜瞿王的实力,应该比自己更容易分辨出这里是幻境才对,为什么还会进去?
凤鸡妖不知道夜旌岑的真实身份:“他受了伤,怎么可能走得了?”
棠云疏没细问,只说:“我去看看。”
凤鸡妖拦道:“里面的魔气很重,你最好不要去!”
“没事,我等下就出来。”
棠云疏丢下这一句,无畏地踏进那个石洞。
在她看来,要说魔气最重的,那肯定是夜瞿王。她连大魔头都不怕,还会怕里面的魔气?
当她进去时,才发现她高估自己了。
这里的魔气不止重到让人窒息,还无法窥视洞里幻境的本相。
而幻境里的景象,是在五百年前的夜府。府里到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像是在办什么喜事。
可整个府里偏偏空无一人,只有一声声悠扬的箫声,从后院深处传来。
棠云疏慢慢地走近传出箫声的小院,她记得,这里是夜旌岑住的地方。
里面,身穿红色锦绣袍服的夜旌岑,站在摆着红烛酒杯的石桌旁,两手轻握着玉箫,微微抬头对月吹奏。
曲子婉转缠绵,却带着无尽的哀愁,跟眼前喜庆的场景完全不搭。
而且,每吹一段,他身上的魔气就加重一分。
棠云疏在记忆里搜索了半晌,怎么也想不起来,夜旌岑什么时候办过喜事。
身为夜家身份最高的夜瞿王,终其一生都没有婚娶。夜家的血脉,都是靠他底下的两个弟弟流传下来的。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境?
难道,这是夜旌岑曾经想要却无法实现的缺憾?
想到这点,棠云疏都有些好奇,在那个一直讨厌女人接近的夜瞿王心里,藏着怎样一个让他想娶却娶不了的心上人。
然而,她在院子里目光搜索了半天,也没看到那个心上人的身影。
只有越来越哀怨的箫声,和越来越浓重的魔气!
卧槽,该不会那个女人死了,夜瞿王爱而不得才会这么哀怨吧?
棠云疏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感情的纠葛最难解,她还是别去打扰人家抒发情怀,赶紧溜了为妙!
快挪到院门外,身后却被一堵肉墙挡住了退路。
“疏儿,你想去何处?”
耳边,响起夜旌岑那低哑沉磁的嗓音,还有吹拂在后颈的滚烫热气。
棠云疏吓得跳出了老远,瞪着出现在她身后一袭白袍的夜旌岑,再看了下不远处已经停止吹奏转头望着她的夜旌岑,又惊又懵地来回指着他们。
“你、你们,哪个是真的夜瞿王?”
白衣夜旌岑微微弯了弯唇,一双极具魅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疏儿,你喜欢我们谁是,谁就是!”
以从前对夜旌岑的了解,棠云疏觉得这个言语轻浮、又没有任何魔气的白衣夜旌岑肯定不是真的。
她往红衣夜旌岑那边靠过去,伸手去拉他的长袖:“王爷,这是幻境,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夜旌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向清冷幽森的目光,此刻却波光潋滟。
“疏儿,你可是来与我完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