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前，华国空间站接收到一道来自地面的波。

起初没有人任何一人在意，直到地面基地筛查的时候被发现。

徐舟，华国航天科研的领航人物，同时在量子力学方向上大有建树，年纪不到50岁，就被冠上了小钱老的称号。

发现这道怪异波形的也是他，此时时间已经距离接收过去了十五分钟。

从眉头紧皱，到喊人送来黑板。

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

第一条命令是要求空间站第一时间给出波源定位，越精确越好。

第二条指令是绝对不要打扰自己。

时间过去二十一分钟。

从办公室电脑，到远程征用超电。

时间过去三十分钟。

“这不是一种新波形。”

这是结论，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

“定位出来了吗，绝对质量损失应该在150克左右，直接去找，不对先签两份协议。然后给我联系化科院，把协议和波形样本发过去，让他们第一时间过来开会。”

从动用超电，到两份协议，一路绿灯。

这是华国能给个人的最高权限，也是对尖端科研人员的绝对尊重。

科学家们可能痴狂于世界的真相，但国家机器却绝对更倾向于结果。

绝对意义的互利共赢。

保密局的到来和会议的召开，几乎是同一时间。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老头毫无礼数的踹门进来。“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们自己搞的量子对撞机炸了？”

虽然言语粗鄙，但这个老头在实用量子物理领域的地位确是全世界都无法忽视的。华成雄，研发第一代量子对撞机的首席工程师，也是最着急过来的人。

“这是空间站三小时前捕获的波形，我第一时间算过了，绝对质量在一百五十克左右。”徐舟，开口道。

进这扇门之前，就绝对签过保密协议了，他也就不再避讳。

“你小子再说一遍！”华成雄掏了掏耳朵，八十多岁的年纪，他已经对自己的听力不那么自信了。

“绝对质量损失，一百五十克左右。也就是这个地球，从三个小时前，从宏观层面损失了一百五十克的绝对质量。”

“**，*****，你小子第一时间不找我，第一时间先计算！******”华成雄已经开始打电报了。

“有猜测吗？”

“不是地球在三个小时前被高级文明毁灭了，就是有质量量子化了。”

“你更倾向于哪个？”

“第一个……”

“我也是……”

久久的沉默。

都是顶尖的物理学家，他们都很清楚，只有粒子无限接近于光速才会量子化。

而在相对论公式下，E=mc^2，如果要让物体接近光速，质量就会来到正无穷。而这对一百五十克的质量来说，产生的结果就是，达到阈值，诞生奇点，产生黑洞。

排除掉错误的答案就一定是正确结果……

同样的问题渐渐问遍所有人，得到的都只有沉默的结果，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放弃思考。

突然间，一个女子站起身，问到“量子力学理论来说并不遵循时间的概念，万一这道波来自遥远的未来呢。”

醍醐灌顶。

受限于经验的束缚，所有人都渐渐走向了死亡的氛围，此时如梦初开般，又重新爆发出活力。

对啊，最基础的量子物理理论就有说过，量子物理并不受限于时间，这段波真的很有可能来自于未来的某项巨大实验突破，只是波在这个时间段被随机捕获。

三十岁的年纪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可能已经并不算年轻，但放在这间会议室里，却不过如孩童一般。

如果是徐舟是华国科技属的顶梁柱的话，那这个叫做孙懿的女子，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疯子。

领先人一步的叫做天才，领先人两步的就是疯子……

她在大学时期发表的一篇论文，在学术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个时代无法被证伪，当然同样的也无法被证实。

一部分人认为这是可笑的无稽之谈，另一部分人却将它视为量子力学的又一大基石，五维领域的开端。

“丫头，你的结论呢？”

孙懿没有起身，身为晚辈这样的行为可能并不礼貌，不过显然，在座的没有一位是会在乎这种细枝末节的人。

“质量损失在150克左右，首先不排除地球上有物质达到光速而量子化的可能。但我更倾向于整体性的量子化。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剥夺人类作为观测者的资格，这样整个人类文明就会彻底的量子化，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波可能在人类文明中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只是技术原因没有观测到，未来应该也会陆陆续续的被人们观测到。”

观察者，量子力学里最重要的存在，重要性可能超过了被观测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