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量的身体，并不能感受到醉意，但他的眼睛，却能看到灵魂。

夏娟的压力太大了，灵魂的悸动是人类理性所无法克制的，而灵魂产生的立场，就是灵魂可视化的来源。

不同于精准的读心，而是观测那灵魂的波动。

宏量自己身为九纬生物，但哪怕已经到存在于九纬，却依旧无法更直接的接触到灵魂。就像三维生物能够构想四维却无法接触一样，九纬生物对灵魂的理解相较人类，更直观也更纯粹。

在九纬的知识体系中，灵魂已经能够被定义，放在了已知宇宙的最高维度之中，十维。这是一个甚至连熵增都不会产生的绝对维度，一个只可能属于灵魂的神明维度。

“你居然和陈晨分到一个班去了。”夏娟感叹道：“她的母亲，是我的亲妹妹。”

“她母亲叫夏丽，当年我们一起被送到的这里，大概已经二十五年了吧。”夏娟的神情有些落寞。

“你还有来这之前的记忆吗？”

“当然，那时候都六七岁了。”咕噜噜的又一罐见底。

宏量很懂人心的又开了一罐递上去。

“你知道夏家吗？”夏娟看着面前的星星，感觉好像多了两颗，也就被她当做酒精的作用了。

“帝王之家？”只要有文献记载的知识，都存在他的脑子里，“二十七年前被灭门的那个……”

夏家，华国第一个意义上的帝王之家，最贤能的一个朝代，拥有着华国最初，也最优良的基因。后因时代变迁落寞，改姓氏为国号——夏。

而夏家灭门惨案，宏量知道，不过记载的文献这个时间节点上还并不存在，而那本书的作者，他现在也已经关联起来了，夏丽。

但宏量记得更清楚的是，那本书的故事里，并没有出现夏娟的名字。

这是一种保护吗？宏量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实施灭门的庞然大物，不是两个小姑娘能够撼动的。

作为法律体系最完全的华国，说实话这样的情况是绝对难以想象的，而在五十年后那本书面世之时，也宣告了华国旧豪门的落幕，正式进入了大量子时代。

作为绝对知识的拥有者，一个词，宏量就构建出几乎整个事情的框架，并往后延续了五十年。

“你果然不是个小孩子，现在已经不可能有小孩子还知道夏家了。”又一听，“我跟夏丽，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或许是仁慈，又或许，是为了让人记住这次‘丰功伟绩’。”

“李家和爱新觉罗家。”宏量喝完了手里的第一听。

刚准备再开一瓶，就被小脸通红的夏娟拦下了，“小孩子不许喝酒……”

然后又把手缩了回去“忘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还有陈家。”

“陈家？”这是宏量所不知道的。

“对，就是小丽嫁过去的陈家，她甚至还给陈家生了个孩子。”夏娟的表情变了再变，她虽然比夏丽大了两岁，但她不相信夏丽能忘了这血海深仇。

如果是这样的话，宏量莫名感觉，身边一个两个，怎么都是富婆出身。

苏清柠是杨家的后代，姓氏不同的原因主要还是随了母姓，苏家的实力甚至可以说是远超杨家，第一个孩子被要求随母姓杨家也没有办法。

怎么都是世家子弟……

而且现在一个两个的，世家子弟怎么也都进公立学校了，不卷家室卷成绩，这真的是应该有的纨绔子弟吗？

“之后我大学毕业，选择回到院里，我还是感觉，只有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也挺好的，也不会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宏量的嘴角带了点微笑，“想报仇吗？如果有机会的话。”

“当然想啊！老娘干死他丫的！”夏娟手里的酒都还没喝完，手里一用力就捏扁了瓶子，溅了大半边身子。然后用力一丢，正正当当的砸到了楼下开进来的一辆宾利上，又刚刚好的，捏扁易拉罐的锐点接触。

啪，五万块的一个坑。

“喔曹，快跑。”

“跑哪去啊，下去认错吧。”这一刻，两人的年龄仿佛都置换了，干着一些与年纪相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