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也是在大杂院，还是最顶楼。

夏天热冬天冷。

每天起来做包子还得走下一楼，也因此常常挨邻居的骂。

为此送出去不少的包子。

进院子后，便把推车摊子锁好，沉闷的走上了楼。

“妈！我要离婚！我就要离婚！！”楼梯间还有不少邻居在吃瓜。

有好奇也有活该。

程亮头赫然一个变成两个大。

这叫什么事儿？

“采儿，你进屋和阿妈慢慢说，别大喊大叫的丢人现眼。”这是他婆娘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显然也是被这大闺女气到不行，可又格外在乎别人的看法。

按照程亮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喜欢端着。

“我不要！什么叫进屋和你说？进屋之后你压根就不会听我说话。我说了我要和李子安离婚！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婚？！！为什么？？”后两句话程雪完全是吼出来的，脖子上冒着青筋，颇有几分疯癫之意。

她快要疯了。

程母听到她的话，满脸涨红。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不要脸的姑娘家？

好在已经结了婚。

不然这么撒泼，哪里会有好儿郎娶她这么个姑娘。

想到这，程母压低着声音，“离什么婚？你不要脸我们家也要脸。你才结婚不过大半年，提离婚也不害臊。你要是想离婚也行，离了之后你爱去哪去哪，总之不是我程家人了。”

程雪本就崩溃，听到她妈这话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不是压抑的哭。

而是放肆的哭泣。

整栋楼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很委屈。

她可能自己也想不明白。

程母明明是生她的母亲，怎么胳膊肘就拐到了那个和她毫无关系的男人身上去。

没有女儿。

哪来的女婿？

程亮也听着了。

爬楼梯的脚步加快。

在他婆娘再次呵斥之前回到了屋里，一手一个将两人拖进了屋。

同时还把楼梯看热闹的人打散，“各位同志这都快中午了，回去睡个午觉吧，这也没什么热闹可看。”

见是程亮回来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停留，但仍然有几个躲在角落里偷听。

程亮知道他们在。

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进屋，锁门。

或许是他一家之主的威力还在，这会她们两人倒是站的笔直。

无力涌上了程亮的心头。

“她妈，你这么逼大闺女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李子安才是你儿子，还是说你真就把闺女卖给人家了？”语气带着浓浓的无奈和疲惫。

本来大闺女和她关系就不好。

平时动不动就吐槽大闺女不理她，也不会反思一下自己什么做法。

搁她自己也未必愿意和自己亲近。

“我…”程母脸色一突，“我不就是为了她好嘛，这谁家姑娘刚结婚大半年就要去离婚的？”

为她好，为她好…嘴里说着倒是好听，实际上一件好的事情都落不到她头上。旁边的程雪在心里头埋怨。

“行了，你少说一两句。”程亮揉着太阳穴，随之又挥了挥，示意她闭嘴。

作为一家的顶梁支柱，程母哪怕心再有不甘，也只能先合上嘴来。

见此，程亮才将目光放到那倔强的大女儿身上，便看见她此时已停下了哭，却不肯和他对视一眼。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可见她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偏偏问她发生了什么又只字不肯提。

哎……

“你也别哭了。”程亮开口安慰了句，“婚姻不是儿戏。哪能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问你发生什么了你又不肯说。李家那边花了大几百娶了个媳妇，也不可能就这么和你离婚。你这闹着众所周知，又不肯说什么原因，这婚离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程雪瘪了瘪嘴，两行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爸，我就是要离婚…”

“你离婚也得告诉阿爸原因。不然阿爸怎么帮你？离婚也是有讲究的，阿雪，不是想离就离，你要是就这么离了，单是我们院子里的口水都会把你淹死。”程亮苦口婆心，人言可畏不是单说说。

他自己养大的闺女，他能不知道什么性格？

这要是骂上几天可不得要死要活。

程雪咬着牙扭过头，还是不肯说，但心里头却升起了一丝埋怨。

不过是不愿意帮她，何必说的如此在乎她。

她这一扭头，程亮又明白了，“你自己可想好了，我今天晚上去李家，你要是真的想离我可以把彩礼钱退回去。不过往后别人怎么骂你你自己得忍着，你要是因为这一件事找不到别的婆家你也得自己忍着。”

好言歹言都说了个干净。

她仍然只字不肯透露，他有心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