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没有亏待我,甚至救了我的命,可那又如何?”
冬霜眼球布满了血丝,似是癫狂:“玉镜就是个祸害!凭着那张脸四处引诱男人,勾得男人眼里心里只有她。玉镜明知徐豪是我心上人,打着给我牵线搭桥的名义,几次三番有意无意的引诱他,将徐豪的心勾走,又假惺惺的给我们赐婚,致使徐豪第二日不顾我的脸面,当众拒亲给我难堪……”
被提及的徐豪就在护卫里面,听到这话眉头越皱越紧,见护国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站出来澄清:“我拒亲并非因为郡主,我私下同你说过,我另有未婚妻,只是她福薄,早逝了。”
“你说谎!”
冬霜哪肯信,“你不过就是怕被人知道恋慕主子受到惩罚,才编些谎言骗我罢了,你以为我会信?
你之前明明对我动了心的不是吗?你看我时满是柔情,我不信在被玉镜引诱之前你不曾喜欢过我!”
徐豪:“……”生了一双看谁就像是喜欢谁的眼睛,怪他咯。
护国夫人摆摆手让徐豪不必多言,这些个丫鬟护卫的品性是否有所隐藏,她许是不知,来历她是一清二楚的。
冬霜这是魔障了,只愿意相信自己猜测的,根本不想听事实如何。
护国夫人闭了下眸子:“要是将军未曾救下你将你带回便好了。”
一个孤女,保住一条命不说,还享了普通官家小姐都享不到的福,精心养护,还成了错事。
多可笑。
冬霜身体一僵,眸中只有倔强。
她不后悔昨夜所做之事,只是后悔没能逃脱,更可惜玉镜没有受到应有的责罚。
毁人姻缘天打雷劈,玉镜没死是老天无眼!
“即便你不招本夫人也知晓,你是受二房指使。”护国夫人说得笃定,尤其是在看到冬霜脸上细微的表情,一口气险些又没能上来。
她疲惫的挥手:“处理了。”
转身离开地牢。
冬霜是知道自己要死的,执拗的看着徐豪的背影,嘶声喊道:“她被掳走了,她已经脏了,这么个肮脏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还喜欢吗?”
“疯子!”徐豪忍无可忍,“你这样的祸害便该在死在边关。莫说我对未婚妻许诺,此生除了她不再另娶,便是毁诺,眼瞎了也不会看上你!”
地牢上方,护国夫人刚探出头,就见玉镜低眉垂眼站立在不远处。
底下徐豪与冬霜的声音传来,不算清晰,但听清楚在说什么还是能的。
“囡囡……”
护国夫人赶忙上去,拉住玉镜的手:“别听她瞎说……”
“娘,有些话听多了也就不觉着有什么了。更难听的或许也有,只是传不到我们耳朵罢了。”
原主因为这张脸,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那些千金小姐把她视作仇敌,曲解她恃美行凶,刻意勾走她们的心上人。
原主虽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脸是父母给的,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听多了难免上心,尽量不出门,减少和别人接触。
“女儿本就生得美,难不成还能因为他人嫉妒的三言两语,便毁了自个儿不成?再者说,他人对我动心与否,与我何干?冬霜的话,女儿不会放在心上的,左不过一个将死之人,因她心绪起伏不值当。”
玉镜挽住她的手臂,快速换话题,“我来时隐约听到娘提了句二房……娘,我被掳走一事,乃二房策划?”
护国夫人一瞬被带回正题:“你二叔尚且顾念血脉亲情,你二婶……呵,她由来嫉妒大房所得一切,初初嫁给你二叔时,便要同我一争高低。
若非大将军头衔并非世袭,而是靠本事,她都要撺掇你二叔夺权了。
如今得了势,你那两个哥哥又……”
护国夫人哽咽一声,后面的话她这个当娘的不愿说,更不想有面对的那天。
“娘,我相信哥哥们肯定能醒来。”
类似的宽慰话,护国夫人听过不少,事实上太医已经宣判了死期,好生照料也不过是多活几天。
“娘,我怀疑,我被掳走这件事,跟玉容脱不了干系。”
护国夫人一愣:“二丫头?”
“对。”玉镜把昨天种种掰碎了道出,“我本来没打算去逛花灯,只是玉容再三相邀,我不好拒绝,便跟着去了。逛了不到一刻钟,玉容便说要去酒楼歇脚。我们一道上了楼,她又捂着肚子说去溷藩,她离开没多久,我便失去了意识。”
“娘信你,可,二丫头自小不会撒谎,一干坏事便摆在脸上……”
那当然是因为重生咯。
重生都能让一个不聪明的人变得聪明,性格大变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人的性格,从来就不会一成不变。
“昨夜我本打算多带些护卫,她说男女终是有别,叫人看到了,又得说我闲话,这才只带了会些拳脚功夫的冬霜。”
护国夫人当然不会怀疑女儿骗她,顿时气得咬牙:“我还当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