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州北郊,人烟稀少,河流湖泊纵横交错。
李潇随着小黑牛的指引,一路找了过来。
在他的视线里,前方是一座渔屋,屋内点着蜡烛,一男子在窗前包扎右手,疼得大呼小叫。
包扎完,又唉声叹气的喝酒吃肉。
李潇站在芦苇丛中,将男子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这男子,是天台的匪徒,更是……在云华食府,被李潇用油泼过的臃肿男。
以李潇对臃肿男的敌意,在天台时,竟没将他认出。
只因,反差太大。
初见臃肿男时,他夹着公文包,梳着大背头,一副大老板的模样。
当时,他的身高约是168cm,体重190斤。
而今,身高不变,体重应在140斤。
一个月,竟减了50斤左右。
他是怎么做到的?
李潇没有立即走进渔屋,听完臃肿男的电话,还有同伙正在赶来。
不出意外,应是那名狙击手。
不多时,一辆皮卡车停在渔屋前,车里走出一名满脸虬须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了一番,从车里取出一个安全箱,提着走进渔屋。
李潇继续偷听,从二人对话中,知道臃肿男的名字叫段松毅。
狙击手的名字叫庄大雷。
段松毅仰头喝了一口酒,夹起一块猪头肉,摇头长叹。
“大雷,唉……我太难了!”
“我都说了,直接弄死省事,你非要绑了多赚点钱,现在是鸡飞蛋打!”
庄大雷默默听着段松毅的抱怨,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
他一次性夹了三块猪头肉放进嘴里,稍一咀嚼,咽进肚里。
“说话啊!”
段松毅敲着桌子喊道,牵扯到右手的伤,疼得龇牙裂嘴。
“你的手?”
庄大雷皱眉看了一眼。
“废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庄大雷道:“刺杀易沁柠的任务已经搞砸,那两千万的酬劳也泡汤了。”
“易家有所察觉,想再刺杀绝无可能,唯今之计,离开沐州,转移阵地。”
“转移?”
段松毅猛的起声,反问道:“大雷,我们的公司在沐州,能去哪?”
“公司……”庄大雷摇头道:“已经破产,救不活了,换个地方,重头再来吧。”
段松毅肩膀一垮,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他往嘴里猛灌了两杯白酒,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雷啊,公司是我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
“若不是想挽救,我也不会重操旧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庄大雷烦躁的点上一支烟。
一口烟,一口酒,似能让忧愁散尽。
“松毅,你要明白,易家在沐州是什么样的存在,你跳下高楼时,面罩已被揭开,不走,只能等死!”
段松毅眼皮猛跳,想起揭开自己面罩的那小子,心里一阵火大。
匪夷所思,那小子不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吗,怎会像只鬼魅,力气大得惊人。
轻轻一碰,手就废了。
察觉到段松毅的反常,庄大雷问:“天台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你认识?”
段松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庄大雷道:“那个人非常危险,你可知道,我临走前射出的一颗子弹,被他用指头弹飞?”
“什么?”
段松毅猛的抬头,放大的瞳孔定定的注视着庄大雷。
“真他娘的邪门!”
庄大雷掐灭烟头,又续上一支,吞云吐雾的说道:“易家这个庞然大物,今年低调得过分,不觉得奇怪吗?”
不待段松毅开口,庄大雷又道:“据说有强敌寻仇,我怀疑,花两千万让我们刺杀易沁柠,就是那人所为。”
想到这里,庄大雷立即起身。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连夜离开。”
他抱住安全箱,就要去扶段松毅。
段松毅摇了摇手,皱眉道:“大雷,不至于吧,把菜吃好,酒喝完。”
“还喝个屁!”
庄大雷猛的将酒杯摔在地上,语气僵冷:“我们被当成炮灰了,走,赶紧!”
“行吧。”
段松毅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忙碌了一天,他真的很疲惫。
此刻,他不想奔波,只想喝醉后沉沉睡去。
梦里,便感觉不到右手的疼痛。
庄大雷和段松毅刚走两步,身后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猪头肉的味道还行,就是柴了一点。猪耳朵没做好,有点硬,嚼起来费劲。”
“呃……”
听见身后的声音,庄大雷和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