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风起草微动，那竹林的阴翳瞬间更深了些。

褚一云警惕着，她自然是知道这布灵幽灵是声音迷惑，但是这也预示着，它不会轻易露头的。

这么大一片地方想要找到它，没那么容易。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那熟悉的童谣应声而起，外婆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身边 。

“我的云儿真棒，你小心点，别摔了！”

这是自己七岁那年，踩着一根小板凳，学着做饭，身高还是不够，就算踩在上面也是踮着脚的，外婆担心极了。

“一步都不许离开外婆，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此时她的声音还粘糊着，是个小奶娃。

这是自己初次跟着外婆来到山上的时候，他们在那里有个菜园子。

“外婆，我妈妈去哪啦？这本书上说我是妈妈生出来的，可是我没过妈妈呀？”

“你妈妈——他们已经走出这座大山了，等你也走出去，你就可以去找他们。”

“那外婆也可以跟我一起去嘛？”

“外婆一定会陪着你的。”她粗糙但温暖的手抚摸了自己的头。

此时记忆像是坐上了一台时光机，不停地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让她愣在原地，眼神迷离。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这么完整的看到外婆的脸，以前她总是不入梦来，不管怎么做都梦不见。

后来时间久了，梦里就会出现她的背影，或者声音。

“外婆……”

“外婆抱，过来。”

就在面前，那么真实，褚一云抬起脚步想要往前走。

她不自觉地伸出了双手，在此之前在干什么，似乎已经全部忘记了。

“这女孩定力不太行啊。”马主任看着姜兰芳皱着眉头看着此时屏幕上的褚一云，小声地说了一句。

“嗯，是有点，但是看这些学生，除了齐乾都有各种方面的问题。听说她是最早凝结了符结的那一批学生？”

“是……但是她的符结维度只有一米。”

“一米？”

姜院长着重强调了数字，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但是又快速调整，“开学的时候，那奇石只对她亮了？”

“对，没错，您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我特别关照，可是一米的符结维度，就算再强也翻不出个浪花啊。”

马主任并没有歧视那些符结维度短的学生，但是事实上就是符结维度低的学生，他们天生就缺乏了优势。

更别说这么短了，还没出招就被别人戳死。

“这也太奇怪了，再观察一阵吧。半个月后，这二十个人需要他们去完成一项任务。真是的，北斯基地每年有那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朝我这边要人！”这想想脑子都气炸了，姜院长无奈地说。

“您没有回绝吗？”马主任脱口而出的质疑，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欠妥，立马改嘴，“我的意思是，他们都还是学生，况且才入学不久就让他们完成什么任务，会不会太——”

姜兰芳沉住气，通过电脑看了看学生详情录，前面几届的学生有的参加了符结小队，自己小队的任务都还没完成，根本没空。

他们学院除了大一被强制要求留校外，大二到大四就自由活动了，只是要在大四阶段来参加结业考试就可以，这要摸清他们的行踪恐怕没那么多时间。

现在就大一新生有空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调令下来了，看在面子上也得给几个人啊。”

虽然异花学院不统属于符神阁或者北斯基地，但是跟他们那联系还是很大的，这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才行。

“那二十个人都得去？”

“之前三十个人都敢要。”姜院长揉了揉太阳穴，自从坐上这个位置，脑子越来越痛了。

马主任不敢吭声了，这眼珠子转溜着，“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

待马主任离开后，姜院长刚抬起头继续观察着，突然看到了什么，刚才的疲惫感也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屏幕里褚一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但却面无表情地悄悄凝结了靛青色的符结。

褚一云走到了离刚才只有十多米的位置，周围的布灵幽灵就已经按耐不住，全部出现了，但是迎接他们的不是被迷惑了的褚一云。

可惜了，有破绽。

“纳浊。”

圆环在听见口令后瞬间作出行动，自动脱离双手，盘旋在幽灵上方。

但不只有一个，它就像细胞分化一般，织就成一张大网。那布灵幽灵瞬间化成不成形的黑色气体，全部都吸走了。

圆环也破裂绽放出好看的青色光芒。

只留下布灵幽灵那凄烈的惨叫。

“谢谢。”

这女孩——

姜院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直接拍桌站了起来。

好家伙，自己果然看的没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