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邻居赖永明大爷，我说：“赖大爷新年好。”

赖永明说道：“小凡你回来了。”

我连忙让赖永明进屋，说：“刚到家没多久，你怎么还没休息呢？”

“上年纪了，睡不着。”，赖永明放下一碗饺子，说：“新年饺子还没吃呢吧？来，趁热吃。”

我也没有客气，刚才一阵忙活，吃的外卖早就消耗干净了，于是我就去厨房拿来了副碗筷，顺便倒了点醋。

“你刘姨最近也没在家啊？”，赖永明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一样，“你上哪旅游去了？”

说到刘姨我心中又是一阵苦涩，碗里的饺子瞬间不香了，但我还是说道：“她有点事情，去了外地，还需要一阵才能回来。”

我咽了一口饺子，继续说道：“我去了一趟滇南省。”

赖永明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说道：“前些天有个姑娘过来找你，说是要把钥匙放在我家里，我没有同意，我记性不好，万一再给你放丢了。”

“没事，赖大爷。”，她刚才来过了。

赖大爷又哦了一声，说：“我看那姑娘，人挺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不要你二闩哥那样都三十好几的人还在晃荡呢。”

赖永明口中的二闩哥是他的二儿子赖闩平，今年三十二岁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估计他老人家是着急了吧，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孩子操心。

我解释说：“那是我一个同学。”

我看他面相有愁苦之色，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孩子担忧，于是我安慰他说道：“赖大爷，别着急，总会有的。”

“他要是娶不到媳妇也就算了。”，赖永明叹息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点上，他知道我不抽，也没有让我，接着说道：“可是他整天出入一些歌舞厅，按摩房那种地方，工作也不好好做，哎，管不了喽。”

正当我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从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我一看是赖永明的孙子小赖子。

小赖子泪水和鼻涕抹了一脸，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爷爷，二叔出事了。”

呜呜……

“是不是死了？”，赖永明像是提前知道了一样，他眼圈一红，捶着胸口，说：“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学什么不好，非要去搞什么神啊鬼呀的，哎。”

这时我也放下了碗筷，听不太明白赖永明话语的意思，只得看向了小赖子，此时他依旧大口喘着粗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更加让我迷糊了。

我对小赖子说：“别着急，先歇息一下，再说。”

经过几分钟的漫长等待我终于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赖闩平现在人在医院里抢救呢，已经昏迷了，刚才小赖子接到医院的电话，以为他二叔死了，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

我知道赖永明家里的情况，他的大儿子赖闩志和儿媳陈邵美都是大一线的工程师，没办法赶回来过年，小赖子一直跟着爷爷在绿城这边生活。

考虑到他俩老的老小的小，去医院也办不成事，于是我对爷孙俩说道：“别担心，我陪你们过去。”

由于过年的缘故，平时拥堵的绿城主城区，一路上也没多少车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我们就赶到医院。

我们在医院前台咨询了值班的护士，兴许是因为在过年的时候值班，两个护士小姐姐对我们显得极不耐烦，不过我们也没有介意。

最后我们还是很快找到了赖闩平所在房间，一进门我们却没有看到赖闩平的身影。

这下我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找到这一层的护士站，说明情况以后，才知道，赖闩平已经死了，尸体在停尸房呢。

最后还跟我们说，医院这边已经报案了，让我们等警察到了再一起过去。

我把情况跟赖永明说了，这个倔老头执意不肯，非要先去看看，哎，我拦也拦不住。

只得又回去跟护士讲明了情况，也许是这位护士好心，知道作为一个父亲的不易，给我们开了绿灯，另外又嘱咐我们，千万不要动尸体，警察过来后还要验尸。

“小凡啊，你在这里陪着小赖子吧。”，赖永明没有哭，只是眼圈红的吓人，“你们没见过死人，看到了会害怕。”

去了滇南一趟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赖永明一个人过去我又不放心，我想了想说道：“让小赖子待在这吧，我陪你过去。”

我们又跑去跟那个好心的护士说了一下我们的难处，她表示没有问题，反正晚上也没多少事情，有个人陪着也好。

于是我陪着赖永明坐电梯前往地下停尸房。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的设备老旧，电梯里的光线不是很亮，在前往负三层的时候，总有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气吹来，凉嗖嗖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一般来说，室内的温度要比外面高，何况医院都开着暖气呢，想想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不会是有小鬼在往我脖子上吹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