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的刀极快，可是陈凡说话更快。

因为在他看见圣女眼神的那一刻就明白了。

祸事！拍马屁拍歪了！

因此，他不得不选择第二套保命方案，那就是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生命！

“刀下留人！”

他扯着脖子一喊，迎着圣女俯下身去，果然躲过了一刀。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圣女似乎非常不屑，但是周浦并没有进一步行动，似乎也想听一听陈凡的遗言。

“圣女！我乃是朝堂车骑将军董承家戚！圣女留小人一条性命，小人定当以重金答谢！”

陈凡倒还真没有胡扯，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是以董承外甥的身份被安排进鹰扬卫做队率的。

只是亲戚关系比较偏远罢了，不然也不会只安排一个队率。

又是一片寂静，这次圣女语气有变动了。

她咬牙切齿道：“我太平教最恨朝廷！剁碎了他！”

陈凡眼眸转动，立刻开口。

“我知道这次鹰扬卫派遣部曲来中牟所为何事！”

周浦已经抓住他衣领了，听见这话又迟疑了一下。

“什么事？”

圣女瞥了一眼周浦，用意深沉。

“圣女！渠帅！小人不求别的！只求活命！”

陈凡不忘初心，梗着脖子。

圣女歪了歪脑袋，开口道：“你不说的话，现在我就杀了你。”

“小人已知圣教与朝廷势不两立，小人亦知此次遣我等来中牟的原因！”

陈凡抛出了自己的所有筹码，“圣女若是许小人一条活路，小人自当为圣女效力！”

还想白嫖？怎么可能？

陈凡知道，现在不说，先买到命再说还行，现在说了，绝对要上太平教的二月死刑名单。

“圣女，朝廷势虽弱，然而要剿灭我圣教仍然绰绰有余，小人乃是鹰扬卫中队率，鹰扬卫便是抓我教众之鹰犬，圣女何不给小人一个机会，也给圣教一个机会？！”

陈凡额头上一滴汗水滑落，悬挂在眼皮上，他的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眯起眼睛的圣女。

那双狐狸一样狡黠的双眸中透出一丝有深意的意味，陈凡知道，自己可能是有救了！

“圣女，小人一时糊涂方才听信了朝廷妖言惑众，入了这鹰扬卫，今有圣女渠帅教化，小人自当省过自新，还望圣女给小人一个机会！”

圣女看向周浦，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周浦来回看了看，挥了挥手。

“叫兄弟们先把院子里这些给清理了，然后把这个人带到密室去，我和圣女亲自审一审他！”

教众们纷纷点头，开始收拾院子，也来了两个人，搀着陈凡走到一间半位于地下的屋子里，这才放开。

陈凡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心中思索不断。

没过多长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

“姓名，何方人士？”

周浦高傲地昂起下巴，毕竟这算一场大胜！

自从曹操清理青州太平教教众之后，各地活动都偃旗息鼓，有了鹰扬卫之后更是一个接一个地被抓，只有他们官渡的这一方教众，非但没有被鹰扬卫抓捕，反而抓了对方一个队率。

这是能耐！

“回渠帅，小人姓陈名凡，未有表字，乃邺城人士。”

陈凡老老实实地把记忆中自己的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

“哼，还表字？”

周浦嗤笑一声，看向一旁圣女，开口道：“圣女，您看……？”

“先说说吧，朝廷为何派遣尔等鹰犬来中牟？”

圣女没有客气，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陈凡来回扫视了下两人，周浦开完无双正在不应期，自己这心法配上以掌为刀的刀法，秒掉对方不算困难。

至于圣女，看上去不像一个擅长武艺的女英雄，或许可以挟持二人出外，只要逃到街上，自己活命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陈凡难免在心中规划后路，因为对方二人把自己带到私密的地方，如果不是打算将自己变成对方的卧底，就是打算杀掉自己！

“回圣女，如今司空曹操势力日渐强大，河北袁绍难以坐视曹操平分中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中牟左近官渡乃是北进南下咽喉，鹰扬卫来此只为一事。”

陈凡看着两人，一字一顿道：“清查城中乱党，迎接司空亲驾！”

两人都思索了起来，圣女则是看着陈凡蹙了蹙眉。

陈凡说话有条有理，尤其是“卧榻之侧”一句，颇有世家风气。

世家大族……也会有这样的子弟吗？

“圣女、渠帅，不知二位如何看待当今司空！”

圣女冷哼一声，周浦则解释道：“曹贼坏我教大事，屠戮我教众，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