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泽,中牟这里牵扯甚多,你没有轻举妄动是对的。”
陈凡深吸一口气,并没有直接责骂,而是温和地劝导。
他离开中牟已经成为定局,接下来这里的事肯定还是要交给王朝泽。
那么王朝泽就一定要猥琐发育才行!
陈凡早已把中牟的太平教和鹰扬卫都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都是活生生的功德和业力,他怎能舍得让其他人给夺了?
“渠帅,那您这次在驻所那边……”
王朝泽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接受了陈凡的意见。
相比起陈凡的劝导,他更在意陈凡这次到底因为什么被关了起来。
“些许杂事,不必在意,现在最要紧的是许昌有变啊!”
陈凡并没有实话实说,而是面色沉重地转过头去。
王朝泽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许昌那边是在谋划大事。
那边有了什么变数?
“渠帅,许昌……”
“圣女到了许昌,明里暗里都有人跟她作对,鹰扬卫在许昌教众中插了钉子,眼下已经是左支右绌,难以应付得过来了。”
陈凡长叹一声,又开口道:“我原本想前往许昌去帮助圣女,可是中牟这里又实在放心不下……”
一听这话,王朝泽焦急得不行,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原地来回乱转,突然停下开口:
“渠帅,那不如我现在把所有兄弟都叫起来?咱们在这里闹起来,圣女那边……”
“糊涂!”
陈凡冷声道:“刺杀曹贼乃是大事,岂能如此随意决定?
“况且,刺杀之后还需要天下教众鼓噪声势,你把咱们中牟的弟兄们早早地暴露在明面上,不是害自己人么?!”
王朝泽皱起眉头,“那怎么办?”
“如今,我也没有办法。”
陈凡苦笑一声,开口道:“受叛徒所累,我现在也在监视之下,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王朝泽也是咀嚼着满腔无奈,无力颓坐在一旁。
“除非……”
陈凡突然开口,眉宇间又有一丝忧虑,摇摇头道:“算了吧……”
“渠帅!您有法子就说出来啊!”
王朝泽不高兴了,这是看不起我为了给大汉添堵的决心!
“圣女曾经说过,刺杀曹贼之后,要我等同时于天下各处响应,如今圣女那边有难,可是若提前起事,这一切便又都功亏一篑,所以……”
陈凡艰难地下了一个决定,“不如让我去许昌援助圣女好了。
“弟兄们仍旧在中牟待命,只等刺杀成功的那一日,推翻大汉,再祭黄天!”
王朝泽肃然起敬,他开口道:“渠帅,许昌波云诡谲,最是危险,让属下去吧!”
“听我说,朝泽,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觉得你不行。”
陈凡拍了拍王朝泽的肩膀,正色道:“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有些事情,死比活着简单。
“我这一去,固然危险,可若是你去,那可就不是一个人危险了。
“我知道,在中牟,像你我这么虔诚的信徒并没有多少,而我又常年在鹰扬卫,难以管理圣教事务。
“若是我死在那里,你还能继续完成圣教的任务。可是你死在那里,就全完了!”
陈凡仰头朝天,落下一滴泪水。
“所以,我必须要抢下这个活儿,我以渠帅的身份命令你留守中牟,替我看好中牟。”
王朝泽听完,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他连忙后退几步,磕了几个头。
“渠帅,您放心!我定然守好中牟教众!”
“朝泽,你这是干什么?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陈凡连忙把王朝泽扶起来,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要去许昌,最担心的就是王朝泽在中牟搞事情。
万一他在中牟胡搞瞎搞,让一部分教众被捕,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牵扯到陈凡身上?
而为了让这个狂信徒能够安稳太平一些,陈凡当然要编造一个“更伟大的事业”来迫使他稳住。
“朝泽,我可能这些日子就会去许昌,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遇事冷静些,也记得让其他教众冷静些。”
陈凡拍着王朝泽的肩膀开口道:“我们这次可不是要小打小闹,我们是要真正地推倒汉廷!”
王朝泽也异常严肃,“渠帅,您尽管放心!”
“还有,就这个渠帅的事情。”
陈凡深呼吸一口,假装很不舍地把这个惹事的身份转交给王朝泽。
“朝泽,既然我要入京,教众不可一日无首,你就把这担子给扛起来!
“我在许昌期间,中牟圣教一应事务全部由你负责,你就是渠帅,我的令牌也暂借给你!”
王朝泽显然有些无措,开口道:“渠帅,这怎么行……”
陈凡重重地按在王朝泽肩膀上,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