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来说，王大海这些日子过得很快乐！

原本压在头上的顶头上司被钟诚制裁，眼下已经是不可能官复原职了，自己这小小什长的头衔或许也要动一动了。

当然，这也因为这里不是许昌，不然钟诚绝对会把这个队率之位留给他兄弟，但是在中牟，钟诚肯定更愿意自己这个“好捧哏”来做他的下属。

也因为如此，王大海这些日子格外听话，简直和陈凡形成鲜明的对比。

“什长什么时候高升？高升以后，这什长的位子可一定要给我啊，王队率。”

“呸，给你干嘛，给我才对。”

“呵呵，你看王队率是待你好还是待我好……”

听着身旁兄弟们的吐槽，王大海也是心满意足，笑着劝阻道：

“行了行了，列位，别夸得太离谱了，还有你小子，我还没成队率呢，别乱叫，传出去不好。”

王大海有些衰老的面容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直到他的视线突然看见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凡。

“呦，陈队率！兄弟们，给陈队率行礼。”

王大海远远地便看见陈凡就要往院子里走，紧跑几步来到陈凡面前，张开双臂堵着门，似乎是要“开玩笑”。

陈凡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

“大海啊，带着兄弟们巡街去了？”

“是啊队率，您现在一直不回来，弟兄们不能耽误了干活儿是吧？街还得巡呢！”

陈凡点了点头，开口道：

“有活儿干好，就是你也得小心些，遇事谨慎些……”

其他人听见陈凡这样说，以为他是要“改邪归正”了，直到听完后面的话。

“千万不要学我，手底下有人闹造反，搭进去那么多兄弟不说，侥幸逃了一条命出来，就连养的狗都看不起我，天天冲我嗷嗷叫。”

原本还在小声聊天的二十来个鹰扬卫全部闭上了嘴巴，看看陈凡又看看王大海，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王大海的脸几乎瞬间便红了，手直接按在刀柄上，却不料陈凡压根不害怕。

“来，往这儿砍。”

陈凡歪过去头，露出脖子，一脸讥讽。

“大海哥，可……”

“滚！”

一旁走出来一个小弟，似乎是要劝一下王大海，却被后者一巴掌拍到一旁，也不敢做声了。

陈凡确实是在挑衅，而且在王大海的视角，陈凡也确实没有防备，只是这一刀，他怎么也不可能砍下去。

长久以来，规矩最森严的往往都是搞特务工作的地方。

例如鹰扬卫，规矩森严到对上司不敬则杖，伤上司者斩手足，杀上司者斩首！

陈凡知道，再给王大海长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擅动，只要陈凡还是队率一天，他就不能乱来。

“就知道你不敢，拔刀都不敢还学人家装厉害人物，怎么？你没想着去搏一个备武校尉当一当？”

陈凡把脸往前靠，讥讽之意越来越浓。

王大海深吸一口气，开口笑道：“陈凡，你不过就是想激怒我……”

“tui！”

陈凡一口口水唾在王大海脸上，冷笑一声。

“凭你也配？”

话音刚落，他便绕过王大海往孙旭的院子里走去。

“我他娘的……”

王大海双目赤红，刀锋出鞘，却终究没有砍下去，一堆下属纷纷赶来劝住他，说着“别跟他一般见识”“冢中枯骨”之类的话，安抚着王大海。

而走进院子的陈凡，这才松懈了身上极速运转的长春功。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刚才的挑衅过程中，长春功一直在全力运转，即便是王大海真的拔刀，陈凡也有把握能在他出刀之前，用自己的刀砍断他！

王大海的武艺勉强和只修炼过刀经和地滚刀的自己持平，自己有了长春功和奔雷刀之后，一刀便足以分生死！

这是天壤之别，也是如今世家门户相传最重要的一部分。

院子里孙旭仍然在站桩，身旁仍然没有几个手下，这也是他被叫做“木头桩子”的原因。

孙旭为人极为遵守秩序，麾下井井有条，对自己的管理也极为严格，沉稳至极，这才得了那么个“美名”。

“陈队率。”

几个卫士看见陈凡走了进来，也纷纷打个招呼。

在这里，孙旭又不针对陈凡，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刻意去仇视他。

陈凡一一颔首回应，然后走到了孙旭面前。

作为屯长，孙旭还是有一些特权的，例如他站桩的地方离别人操练的地方比较远，稍微清净一些。

像一棵古松一样的孙旭并没有跟陈凡打招呼，似乎过了一个周天才开口。

“怎么？有线索了？”

陈凡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有些人言辞当中似乎有一些问题，我打算回头再仔细查一查。”